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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君澄頷首,躊躇了一會兒,試探:“大人,屬下聽聞白鳥負傷,不知人可安好?”
一聽他提及了白鳥,牧容看他的眼神多了絲揣摩的意味,修長的手指在案上叩了叩,張弛而出的嗓音雖是不溫不火,甫一深究,便能察覺出莫名的冷意來:“既然你這般關心她,不如本官叫人把她送到你府邸養著算了。”
對方的眼瞳中悄然流瀉出一絲寒波,君澄一凜,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垂下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喉結不禁蠕動了一下,這才道:“屬下不敢,只是隨口一問。”
又是隨口一問。
若非有心,又何來隨口這麼一說?
牧容半闔起眼,面上情緒漸斂,讓人看不真切。沉默須臾後,他長吁一口氣,左手摩挲著腰間金牌,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張半真半假的笑臉來,和煦道:“她並無大礙,在交堪館裡歇息呢,你可是要去看一眼?”
第二十章
交堪館。
小而精的寢房縈繞著一股淺淺苦澀的藥香,稍一跨入房門,便盈盈繞繞的纏在鼻間。
青翠裹一百花羅紗裙坐在凳子上,半倚在雕鏤床欄上眯眼小憩,單螺髻上斜插一玉簪,趁著嬌柔的一張笑臉,倒顯的簡單風雅。恍惚間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一個激靈睜開眼,倏地站起來,理了理兩鬢間的碎髮。
門外進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她笑盈盈的福身,隨後退到了一邊,給他們讓出路。
牧容步幅穩健的走到床榻前,側臉問她:“人可曾好點了?”
青翠點頭道:“姑娘高燒已退,出了不少汗呢,方才剛給姑娘換好乾爽的衣裳。”
牧容嗯了聲,低頭睨著昏睡在床榻上的女人,面上雖是氣定神閒,可細看之下,分明有股子凝重氣兒擠在眉心處。
衛夕的呼吸尚還均勻,面色卻蒼白如紙,萎靡不振的模樣著實讓君澄吃了一驚。不過是一襲擦傷而已,怎就發了高熱呢?看來這煙毒的殘害還真是一時半會褪不去。
青翠在一旁靜靜看著,眼波在自家大人身上兜了一圈兒,鬼主意一上頭,又將目光移到君澄身上,細聲道:“君大人,青翠還要給姑娘煎藥,大夫開的藥量太多,能否勞煩大人隨青翠去醫館拿一下?”
君澄赫然,扭頭就看到青翠鬼機靈似得對他擠眉弄眼。他愣了愣,鬼使神差的看向身側的指揮使——
牧容一身大紅麒麟服加身,身姿挺拔如松,烏黑漂亮的眼睫半垂著,掩住眸中光影,雖看不出是何神色,可那輕柔氣兒卻暴露無遺。
多數時間裡,指揮使總是笑眼盈盈,可那笑意不達眼底,不過是浮草了事而已。如今這般情景,倒是從未有過。
君澄一愕,禁不住聯想起來,莫不是大人他……
古怪的思緒從心底悄然蔓延,在青翠拉了拉他的袖闌後,他斂了神色,沉聲道:“大人,既然白鳥沒有大礙,那屬下先行告退了。”
牧容恍然一驚,頷首道:“嗯,回府好生歇息吧。”
君澄應了聲是,踅身離開,掩上房門。青翠蹦蹦噠噠的走在他前頭,倒是沒多說什麼。他忖了忖,明知故問道:“翠丫頭,你突然叫我出來幹什麼?”
青翠早早和他熟識,相處起來到沒有多少顧及,回過頭來衝他調皮一笑,見四下沒人,這才神秘兮兮的說道:“君大人沒看出來嗎?我家大人怕是鍾情於白鳥姑娘了,別看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心裡可稀罕著呢!我這幾天都不敢闔眼,生怕姑娘出個……”
她喋喋不休,像開啟了話匣子似得。後面的話君澄沒有聽進去,僅僅是前頭那個回答就跟他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家大人這般恪盡職守,就是想著給底下人樹好樣子,這可苦了老爺和夫人了,敢怒而不敢言呀。就快入冬了,這府裡冷清的,跟天天過冬似得沒個人氣兒。”青翠邊走邊惋嘆,見對方不答話,狐疑的扭過頭:“君大人,你怎麼了?”
沉浸在無名思緒裡的君澄驀地清醒過來,抬眸就對上了青翠那雙急促忽閃的眸子。他輕盈一笑,催促道:“沒什麼,咱們快去拿藥吧,免得誤了事,還要被大人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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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牧容一拎曳撒,坐在那方小凳上。
自前晚昏厥後,衛夕突發高熱,迷迷瞪瞪昏睡到現在還未清醒。醫館的大夫認為是炎症引發,外加驚懼過度,開了不少退熱消炎的湯劑,又在屋裡頭焚上安神香。
如今可算是起點效用了。
他抬起手在衛夕額上探了探,見體溫真的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