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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下死傷的緹騎,回頭上報給本官。”
張總旗頷首道:“卑職領命。”
吩咐完一切,牧容總算得空喘了口氣,瞥到了衛夕時,深邃的眼瞳倏爾變得輕柔。
衛夕一直處於渾噩狀態,整個人懵懵呆呆的,直到感覺有個人影壓過來時,這才傻傻地抬頭。
牧容在她的臉上讀出了疲憊到極致的意味,心尖倏然軟成了一灘水,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
修長白淨的指尖讓衛夕一哆嗦,腦海中浮現了他殺人不眨眼的場面。她下意識的想避開,可腿像灌了鉛似得挪不動。
“今日有勞了。”牧容用袖口拭去了她臉上的血漬,織錦鉤花的面料格外絲滑,觸感像是浮雲掠過般輕柔。藉著明朗的月光看去,那雙秀美的眼睛裡清波微漾,剎那間吸走了她為數不多的神智。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衛夕暗自腹誹,對著牧容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客套話還沒說出口,忽然一陣頭重腳輕,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光宏五年八月二十一。
章王及其殘黨在京城外五十里地的柳家灣被擒,青蓮會老大金瘋子誓死不從,被錦衣衛就地正法,削其首級一同帶回鎮撫司衙門,屍首被沉入河底餵魚。
威嚴寒森的鎮撫司衙門裡一派青黑暗調,章王被扒去了蟒袍,花白的頭髮披散在腦後,臉上溝壑縱橫,一夜之間老態畢露。
夕陽的餘暉邪灑進衙門,牧容從官閣緩步走下來,緋紅的麒麟服如同跳躍的火一般鮮活,襯得臉色愈發皓白。
“王爺可是能藏,下官恭候多時了。”牧容俯首作揖,惋惜的看了一眼章王。遙想二十年前,章王也是英雄好漢一條,為華朝立下赫赫戰功的皇親國戚,備受先帝爺寵愛。
章王被兩名錦衣衛壓著胳膊,極不情願的跪在衙門正堂。這會兒仰起頭看向牧容,圓睜的眼珠暴突而起,“呸!你個毛頭崽子在本王面前裝什麼裝?想當年本王率領十萬精兵收復失地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喝奶呢!”
“大膽!” 站在一側的君澄皺緊了眉,對著那兩名錦衣衛使了個眼色。
兩名錦衣衛會意,壓著章王的胳膊猛地一提。
喀——
雙臂應聲脫臼。
章王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哪還受得起這般折騰,此刻悶哼一聲,再也無力叫囂,只能用眼神忿恨的瞪著牧容,狠不得將他燒出兩個窟窿來。
“王爺所言甚是。”牧容不怒反笑,曼聲道:“牧容年少無為,自當不可與王爺相提並論。可這朝野之中,終究是要被新人漸漸把持,不是嗎?”
“給本王收起你這張偽善的臉來。”章王不屑的輕嗤,“你小子不用得意,李源那小兒今日能除去本王,說不準明日就是你們牧家。”
聞聲後,牧容眸光漸冷,勾起的唇角攜出一抹疏離的笑,“王爺言重了,牧容惶恐不已。王爺居功自傲,不把聖上放在眼中,聖上怎會容你?我牧家忠肝義膽,著力輔佐聖上大業。聖上心如明鏡,自有定奪,就不勞王爺您費心了。”
“呵,你心性真是單純,知道本王為什麼要造反嗎?”章王齜笑,露出稀黃的牙齒,“李源那小兒怕我功高震主,登基不足一月就讓本王全家遷往塞北封地。塞北那地常年不生草木,本王會去嗎?先帝爺對本王推崇過致,本王怎會容他一小兒在頭上撒尿?!哈哈哈——”
聲如洪鐘的笑聲迴盪在衙門裡異常��耍�寥菅奐�巒躋蚜俳�桉滄刺��輝玫陌詘謔鄭�襖�氯ァ!�
兩名錦衣衛得令,連拉帶扯的將章王移送詔獄。
目送著章王坐上囚車,牧容這才走回官閣,端坐在案前,一手端起茶盞,用茶蓋撩起些許浮沫。
“官場沉浮乃是常事,章王帶兵多年,連這個理兒都忘了,當真是老糊塗了。”他盯著裡豎起的茶針,眼眉裡攜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情懷,“若是肯聽從皇上安排,舉家前往塞北,皇上定不會虧待了他,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家破人亡的田地。”
君澄立於堂下,嘆氣道:“大人不要多想了,章王是咎由自取,不值同情。”
“也是,咎由自取而已。”牧容莞爾,抬眸看向君澄時,面上的哀涼早已不見,“這兩日有勞了,明天本官自會為你向聖上討賞。”
君澄拱手道:“屬下不敢,為錦衣衛和聖上效勞是屬下的責任。”
“不必推辭了,獎懲分明才能治軍嚴緊。”牧容頓了頓,溫聲道:“你辛苦多日,早些回府歇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