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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想起他當年那般冤枉她,讓她遭了那般多的罪,心中更是愧愧不已。
福臨神色稍微溫和了些,幾分無奈道:“罷了罷了,送都送了,討回來像什麼!你倒是越發的賢惠了。”
到底是他贈的,怎的說送就送了,此刻他是該高興,還是生氣?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如今這樣,不是他所期望的麼?不驕,不妒,寬厚待人。
聞言,孟古青含笑低眸:“皇上過譽了,皆是姐妹,理當如此。”
明黃的衣袖微抬,輕捏著那吹彈可破的容顏,福臨無奈嘆息:“如今,你這性子,越發的讓我摸不透了,連你也如此順承於我了。”
孟古青只低眸淺笑,亦不言語。福臨輕嘆了口氣,似有些不悅道:“罷了罷了,原是想來同你說幾句話的,這宮裡也就你願同我言真心了,如今瞧來,你是連話也不願同朕多言了。”
娥眉微蹙,她心中苦笑,言真心?她再不敢了!當年的一切歷歷在目,他言,老死不相見。到底,他要她如何,她摸不透。默了半刻,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福臨無奈的看了看女子,見她不言語,便沉了臉,轉身欲離去。科爾沁來到的妃嬪裡,沒幾個如她這般才情絕倫的,她卻越發的少言寡語了。
如今,她亦同旁的女子一般,只當他是皇上,而非夫君,越發的順承討好, 即便她不言,他也看得到她是如何的小心翼翼。莫不然,她亦不會在賢妃封妃之日,前去賀喜,還聊得甚好。若是換作從前,她想是踏也懶得踏入承乾宮一步。
“皇上,是不是臣妾惹您不高興了麼?”福臨將將邁出兩步,背後便傳來孟古青柔柔的聲音,略有些瑟瑟。
邁出的步子僵在半空中,回眸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福臨沉沉道:“沒有,朕還有奏章要批閱,改日再來看你。”言罷,便掀簾踏出內殿。
望著福臨離去的背影,孟古青愣在原地良久,眸間劃過一行清淚,似在對旁人說,又似在對自己說一般喃喃:“你摸不透我,我也摸不透你!上窮碧落下黃泉 兩處茫茫皆不見。福臨,是你將我的真心丟了!順承,許是最好的。”
踏出翊坤宮,福臨亦是心事重重,回眸看了看燈火依舊的正殿,朝一旁的辛子衿道:“子衿啊,你說靜妃這性子,怎的越發的順承,朕說什麼便是什麼,亦不爭不搶的!”
碧藍衣袍,劍眉星目卻不失儒雅,辛子衿溫文淺笑:“靜妃娘娘這不爭不搶的,不是甚好麼?”
辛子衿乃是漢軍旗旗主佟圖賴義子,景仁宮佟清霜義兄,文武雙全的才能之人,比福臨年長三載。原也是無心為官的,兩年前,福臨微服出巡,遇反清逆賊行刺,縱然有些身手,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再而當時身邊還有孟古青,險些喪命。幸得了江湖俠客辛子衿相救,茶樓一番言談,相談甚歡,結為知己。
後得知辛子衿乃是漢軍旗旗主佟圖賴義子,甚喜,當下便將其封了御前侍衛,隨其左右。
福臨眉間鬱郁,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與辛子衿說一般:“甚好朕也覺甚好,可瞧見她如此,朕就是覺心中不太舒服。”言罷,便朝著乾清宮去,高高的宮牆上掛著火紅燈籠,將長巷照得通明一片。
輾轉到了乾清宮,福臨是一路步行,並未命人抬了轎輦,大約是心情有些不好的緣故,一路走到了正殿中,燭火之下,帝王提筆,眉間沉沉的下筆,靜。看著墨香未乾的字跡。
微微縹色中,董鄂雲婉一襲妝緞長袍,款款入殿,莞爾行禮:“臣妾叩見皇上。”
福臨抬眸看著女子,淡然開口:“免禮罷!賢妃,你才入宮沒多久,身子又不好,怎的不好生歇著。”
含笑看著福臨,董鄂雲婉溫言道:“皇上政事繁忙,這般日理萬機,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如今的天兒已轉涼,臣妾便給皇上熬了些參湯。”
言語間,隨著董鄂而來的映雪已將參湯呈了上來,輕放在案前。
福臨似有些不耐煩一般,看著董鄂雲婉一如素日溫柔:“賢妃有心了。”誠然他很是溫柔,她卻也能感覺他的不耐煩。
低眸看了看案上熱氣騰騰的參湯,福臨輕聲言:“賢妃,朕還有些奏章要批閱,天色這般晚了,你身子本就不好,還是先回去歇著罷。”
聞言,董鄂雲婉心中一陣酸楚,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道:“如此,臣妾便告退了,皇上可也要早些歇息才是。”
福臨含笑看著眼前溫婉柔順的女子,微微點點頭,並未言語。
夜色中,一襲縹色甚是顯眼,董鄂雲婉聲音幾許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