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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良久,聽得裡頭傳話,立馬的踏進了內殿,原本皇帝今日前來,他亦是忐忑不安的,靜妃的性子,他到底也是知幾分,那般至情至性的,愛一個人愛的徹底,恨一個人也恨得徹底,有些時候,可以因恨而去將愛埋藏,若是在這深更半夜裡,她為了報仇,要了皇帝的性命,豈非是天下大亂了。
走進內殿,昏暗的燭火之間,一襲明黃,血浸染了一片,吳良輔嚇得一身冷汗,扯著嗓子就欲傳太醫。
話還未出,福臨便白著臉道:“無須傳太醫,去將藥箱子取來便是。此事莫要傳出去了,否則,殺無赦!”
福臨的神色很是平靜,帝王的坐懷不亂在奴才的面前發揮得淋漓盡致,吳良輔原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只出了內殿,不肖一會兒,便取來了藥箱。
接著便又多點上了些燭火,寢殿裡顯得明亮了些,福臨胸口的血卻看得更清楚。
榻上的女子同是白著臉,睜大了雙眼看著福臨,片刻後才道:“為何不傳太醫?”
實她心中也明白,若是傳了太醫,她今日弒君之事必定傳遍紫禁城,就是太后亦不會輕饒了自己。他這樣護著自己,此刻她的心就如同冰火兩重天,一半的冰,一半的火。
沒有當真要了他的命,許正如他所言,她心中有他。亦如她自己所言,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些時日以來,她是冷靜了不少,她心中也很透徹,若是她當真是要了他的性命,必定是誅連九族,縱然雅圖公主嫁給了她三哥,她的三哥亦是逃不過。可若是弒君不成功,也就是入冷宮罷了,太后因著她父王的緣故,還會留她一條性命,待著孩子誕下,她也不會寂寞。她的孩子,她是不會讓旁人搶了去的。
福臨坐在榻前,褪去衣衫,古銅的面板裸露於她眼前,傷口還在冒著血。將藥箱子遞到她眼前道:“上藥。”
孟古青的手上捏著簪子,鳳眼看著他須臾,其中神色很是複雜,放下手中的玉簪子,著手為他上藥。
殿中又恢復了寂靜,只聽得開藥瓶子的聲音,孟古青的眼睛紅紅的,卻是緊咬著唇。
上完了藥之後,福臨換上一身新的褻衣,那是吳良輔方才取來的。
孟古青將藥箱放在一旁,不再是冷嘲熱諷,似乎痛苦不堪,望著福臨,甚是悲切:“我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有些事情,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永遠,永遠都不會,看著你,只會給我帶來無盡的痛苦。不要待我好,你待我愈好,便越讓我覺得痛苦。你若當真要待我好,那便離我遠些。我會生下我的孩子,安靜度過一生,絕不會威脅你的江山。”
她不是沒有想過報復他,讓她的孩子成為這天下之主,可做帝王有什麼好,整日爭鬥,日子也不見得好過。可說過了,卻還是不願讓她的孩子過得那樣勾心鬥角。她不是不明白他的苦楚,可他是害死自己父王的人,她要如何面對他。若是還那般的與他相親相愛,琴瑟相合,她父王九泉之下怎能安寧。
福臨愣了愣,臉上掠過一絲痛苦,聲音有些顫抖:“朕的愛,就讓你這樣痛苦。”
孟古青只低眸,並不作答,淚珠連連滑落,也算得是預設了。
福臨嘴角浮起自嘲的笑容,天下之主,大好河山,有多少女子拼了命的討好他,只為得他寵幸。然唯有她,一次次的忤逆,這一回甚至是求他放過她。
“好,這是最後一回宿在翊坤宮,往後,絕不再踏足一步。”福臨出奇的冷靜,眉眼之間透著痛苦。
女子丹唇一抹淡淡的笑容,牽強得連她自己也不覺是在笑:“謝謝你,願意放過我,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一夜天明,卻沒有人睡著,第二日,他一如往常的離開,一切瞧來,與平日裡並沒有人什麼不同的。
踏出翊坤宮的時候,他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更是這大清的帝王,怎的卻想掉淚。從此,再不踏足翊坤宮半步。
翊坤宮自是愈發的淒涼,瞧著皇帝離去的身影,孟古青心中有些發酸,然卻又平靜了許多,不見總是好的。
玉煙依舊在院子裡踢著毽子,除了這些她委實的不知要做些什麼,平日裡前去坤寧宮請安,見得皇后中規中矩的,雖是慈眉善目,卻讓人莫名的畏懼。
見著皇帝沉著臉出來,趕忙行禮:“妾身給皇上請安。”
福臨看也沒看玉煙一眼,便直踏出海棠院子,大約後宮的妃嬪他亦記不得幾個,譬如這鈕祜祿氏,只知是姓鈕祜祿,不知名,不記得模樣。
怨怨的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