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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顧北北張嘴長吟一聲,卻不知道該說是,亦或者說不是。
是或者不是,好像也並不重要。
“我厭惡他,身上卻有了他性格的一部分;你嚮往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卻只能無限趨近,而終究臨摹皮毛。”謝南嘆了一口氣,雙手掩住臉,揉搓了兩下,將茫然全數搓到空氣中,隨風散去,“我們只能是自己。”
他開車將顧北北送回住處後,駕車上了高速,往自己校區駛去。
茫茫千里,謝南開著音響,耳邊喧囂,內心寂靜,開累了就找服務區休息,往後座上一躺便睡著了,定好鬧鐘,等醒來的時候繼續上路。
那一夜顧北北想了很多,她發現,謝南說的對,她沒有辦法辯駁。
我們目光堅毅,我們不輕易言敗,我們無限趨近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卻不得其法;我們無數次想要拋下自己厭惡的影子,影子卻如影隨形。我們學會了沉默,內心卻在吶喊;想要逃離喧囂,卻又無法忍受寂寞,七八分相似所愛,三兩分厭惡所憎,終究組成了獨一無二的“我”。
所愛所憎,皆有其影。
第45章 所謂模仿
寒假到來的時候,顧北北接到一個越洋電話,對方正是潘賽安那時候遞名片的主人,這次顧北北的英語口語終於過關了,不枉費她這半年拼命練習,聽的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那人自稱戈登,是父親的老友,兩人是大學校友,戈登是到燕大當一年的交流生,當時顧釗正擔任閻教授的助理,因為一場辯論“不打不相識”,之後成了朋友。
顧釗在那時候就萌生了寫《故事新編》的念頭,當時只是個大致想法,並沒有直接上手,在那之後一直在蒐集資料,充實自己。畢竟天馬行空的創意如果不能落到實處,最後只能是空想。文學性和藝術性皆具備,才能讓一本文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顧釗和戈登以書信交流,戈登那裡的書信郵戳可以證明時間,而這些都將成為呈堂供證。
戈登問這些是不是要郵寄到國內,顧北北想了想,最後決定親自前去,順便可以給潘賽安一個驚喜。
潘賽安前段時間告訴她,一切快要塵埃落定了,獵物快要落網了。顧北北問有沒有危險,潘賽安說,有一定風險,但就像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想要把敵人拉下水,總是要有誘餌的。但要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兩人電話影片交流不多,多數時候還是依靠書信,顧北北也就沒有發覺,潘賽安有好一些時候沒有給她透過電話了。
書信倒是照常隔幾天便會有,她不疑有他,出國順便去看他的想法也就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到地方了再開口,權當驚喜。
這種驚喜活在小說裡,往往就成了驚嚇。
如果給顧北北先知的選擇,她大概也會義無返顧的前來,對她來說,活的清醒,是自己對抗世界唯一能做到的,就算糊塗,也是主觀能動性的糊塗,而非矇蔽之下的真空快樂。
好在上大學那會兒,謝陽把她和謝南的簽證都給辦了,連同旅遊的錢也給準備下來,只是顧北北一直沒動,覺得不合適,受之有愧,然而此刻也顧不上臉面,事情要緊。欠下的人情債,只好以後來還。
約定見面時間定在了過年那幾天,戈登在任何地方待的時間都不會久,像遊吟詩人,漂泊是宿命,而定居的安逸好似能斷送他們的靈魂。所以顧北北的時間完全依照他的時間來安排,有些趕,好在還是趕上了。
前往h國的飛機要十幾個小時,顧北北從來沒有坐過這麼久,唯一的感受不是新奇,而是痛苦,舟車勞頓,精神疲憊,顧北北心想,她果然沒有享福的命,半點出來玩的心思都沒有。
還不如窩在家中呢,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前者做完半輩子耗光了,後者做完半條命耗沒了。
下了飛機後有人來接她,顧北北來之前多了個心眼,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謝南,全程的行蹤都給定位了,謝南本來強烈要求跟著她一起來,被她拒絕,原因無他,浪費時間浪費錢,謝南還是去陪他女朋友的好。
謝南的女朋友知道顧北北的存在,這人有點小心眼,還給顧北北發簡訊來試探,顧北北即便對那些流言蜚語沒什麼感覺,但能少點麻煩就少點麻煩,戀愛中的人獨佔欲太強,她沒事也不會閒的無聊去招惹這個群體。
只是謝南找的這個女朋友實在是太可怕了,據說家教非常嚴,對謝南的行蹤管教的也很嚴格。顧北北偶爾能聽到謝南的抱怨,不過感覺他是痛並快樂著,也就不再試圖安慰這個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