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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盈見聖上不言,再接再厲的哀泣道:“臣妾無足輕重,生死由命罷了,但是臣妾實在放心不下,聖上的安危關係著萬民百姓,那盅甜羹臣妾吃了沒關係,可是還有一盅是送到了聖上的案前啊!聖上怎能姑息!”
蕭宥坐在臨窗的矮炕上,手指在月牙桌上輕釦,淡淡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婉盈心中一喜,只是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忙低頭道:“臣妾嚇壞了,哪裡有什麼主意?只是白尚宮查的清楚明白,一切都是鬱嬤嬤動的手腳。鬱嬤嬤曾是皇后娘娘宮裡的人,臣妾實在怕冤枉了她,況且她不過一介宮人,又怎會有膽量毒殺臣妾?臣妾與她無怨,她毒殺臣妾也於她無益,故而臣妾認為,背後定然有人指使。此人實在陰毒不過,不僅想要毒害臣妾,竟還有弒君之心,聖上竟連臥榻之側都繫著安危,日後豈能安寢?聖上定要嚴懲才是!”說著就拿眼睛去瞟皇后,方才口口聲聲的“皇后惡毒!”此時不敢說了,但眼裡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蕭宥轉頭看了看床側的皇后,然後就點一點頭。
鬱嬤嬤被幾個太監帶上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嘴裡只模糊的喊著:“娘娘饒命!”
婉盈憤憤道:“你為何要害本宮,將你先前招認的話再對聖上及皇后娘娘說一遍!”
鬱嬤嬤像是怕極了,跪在地上一邊磕巴一邊打擺子,“奴婢……奴婢不敢,是……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這麼做的,奴婢怎麼敢毒害貴妃娘娘?只是,奴婢也不敢不遵皇后娘娘之命啊!”
皇后面上淡淡的,靜靜道:“本宮是怎麼吩咐你的,你一字一句學來。”
鬱嬤嬤囁嚅半晌,去看白尚宮,是白尚宮對她說,跟著貴妃娘娘,日後定然好生擢拔她。她原是在劉莊嬪宮裡伺候的,後因劉莊嬪被禁足,宮人清換,她才被分到了皇后宮中,也沒個正經的補缺兒,只是跟著做些粗糙活計。這會子進了永泰宮,新封的貴妃竟指名兒要她近身服侍,她大喜過望,哪敢不盡心?況且貴妃娘娘日後好了,也定不會慢待於她。
只是,她之前連皇后娘娘金面都沒見過,是以,哪裡來的吩咐?白尚宮直把頭垂到胸前,指望不上,她只好勉強道:“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說,因貴妃才入宮……所以,所以……根基不穩……正是害貴妃的好時候……”
皇后就笑了笑,道:“貴妃的意思是,想憑鬱嬤嬤的一面之詞來定本宮的罪了?說起來,倒讓本宮想起前朝的一樁舊事來,也是曾鬧得沸沸揚揚,前朝劉美人有子,心思漸大,便自吞毒藥企圖誣陷豫妃。希望貴妃並不是如此。”
婉盈一張臉霎時就白登登的,她素無應變之才,此時噎了一下,便盈盈啜泣,似是哽得說不出話來。
硃砂就跪下來,伏地道:“求萬歲爺皇后娘娘容奴婢回稟,貴妃娘娘傷心難抑,實在無法開口。貴妃娘娘實不是自食毒藥,皇后娘娘比出前朝劉美人,就認定貴妃娘娘亦是如此,實在過於輕率。”硃砂面上一派平靜,穩穩道:“貴妃娘娘若是自食毒藥,企圖誣陷,怎還會任毒藥傷及根本,致使日後無法有孕?求萬歲爺明鑑!”
一番話擲地有聲。
婉盈砸味半晌,驀地明白過來,硃砂說再不能有孕的人是她?她霍然抬頭,心裡急於問個清楚明白,忙道:“硃砂……”
硃砂伏地不能起。
另一個大宮女石青迅速的伸過手來扶住她,在她耳旁飛快的輕聲道:“大姑娘稍安勿躁,一切都有二姑娘籌謀。”她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起伏,“且日後有二姑娘在,大姑娘亦不必有子。”
她稱她為大姑娘,而不是貴妃,是在告訴她,她的跟基是誰。
婉盈腦中頓時就轟的一聲,五臟六腑都著了火似的,灼燒得難以自抑,委頓在床榻上,連哭都忘了。她還進宮來做什麼,無寵無子,她還有什麼指望?就指望著她那個庶妹麼?她庶妹明明告訴她那毒無礙的,但是如今濯盈斷了她的後路,她就只能依靠濯盈了。果然是好打算!
她再沒見過比她庶妹更惡毒之人了,面上永遠掛著笑容,說出的話亦是委婉動聽,可竟在背地裡做出這樣的事來!她簡直不能相信。
皇后聞言就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來,轉頭看蕭宥。
蕭宥臉色就沉了下來,擺了擺手,對外吩咐:“將硃砂帶下去,細細的審。”
硃砂悚然一驚,快速回想自己剛剛那番話,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聖上為何會突然發作?
婉盈悽聲道:“硃砂只是照實回稟,聖上卻怎地只拿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