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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有理想、有抱負、有聰明才智的年輕姑娘,被封建家庭,用包辦婚姻這條繩索,毀滅了前途,甚至毀滅了生命。只要有年輕姑娘的地方,就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冰心生活在一個尊重女兒、愛護女兒的民主化的家庭裡,不會遇見這類問題,但是,許多發生在同輩女孩兒身上的類似的悲劇,卻使冰心觸目驚心。她很同情遭到這種命運襲擊的女性,在她寫的短篇小說《秋風秋雨愁煞人》裡,就寫了三個年輕的女性,她們是同窗好友,都有相似的理想和抱負,但是一個過早地病逝,另一個名叫英雲的,本是一個道德、學問都極其卓越的姑娘,志向很遠大,性格很清高,接受了“五四”時期的新思潮的影響,很想在青年時代為國為民做一點事情。她又長得極美,有一種超群曠世的風度,所以深得女同學們的喜愛。但是,在她高中畢業的前一年,正當她幻想著要繼續深造,好好研究一些高深的學問,以便將來更好地試試身手,為社會服務,並用此正大光明的手段,來贏得人們的敬重的時候,她的見識淺薄的父母,卻執意地把她許配給了她的表兄作妻室,因為她的姨父——她未來的公公,是個司令,家裡極其闊綽,英雲的父母便以為女兒的終身有托,將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根本不徵求她本人的意見,就把她許配出去了。不料英雲卻是一位很有見識的女性,她對那種官僚家庭很看不起,對那種成天用打牌、聽戲、赴宴會等等打發光陰的生活方式十分反感,對那種婢媼成群,車馬呼擁的氣派,一點兒也不羨慕,覺得過這樣的日子比囚徒生活還要難受。
尤其是對於那位即將成為她的丈夫的表兄,他身上那種高等遊民、絝袴公子的習氣,絲毫不求上進的劣根性,更是難以忍耐。然而,面對著兩個頑固的封建家庭,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辦法可想呢?本來極有理想、極有才幹的英雲,最終還是順從了封建家長的安排,她只能寫信給她的同窗好友——作品中的第三個女孩子“冰心”,悽慘地告訴她:“我心中滿了悲痛,也不能多說什麼話。淑平是死了,我也可以算是死了。”
但是最使冰心同情的,恐怕還是那些學有專長卻報國無門的青年知識分子們。他們到英美等國去留學,學成後都興沖沖地回到祖國,想幹一番事業。但是,他們發展實業的種種計劃,都不約而同地被官僚機構碾成了粉末。上面的總長不停地更換,技術幹部如果在人事上沒有後臺,就會變成宗派傾軋的犧牲品。國家的這種現狀,好比一瓢瓢冷水,相繼潑灑到他們赤熱的心頭,使得他們的心逐漸地變為死灰。這種現象引起了冰心的注意和深思,她為此而寫出了《去國》這篇小說,發表在1919年11月22日至26日的《晨報》上。
小說的主人公英士,是個學習成績優秀的留美學生,有真才實學。回國以後,想幹一番事業:“中國已經改成民國了,雖然共和的程度還是幼稚,但是從報紙上看見說袁世凱想做皇帝,失敗了一次,宣統復辟,又失敗了一次,可見民氣是很有希望的。以我這樣的少年,目前少年時代大有作為的中國,正合了‘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那兩句話。我何幸是一個少年,又何幸生在少年的中國。”
但是,社會的現狀與他的希望之間存在著太大的距離,他雖然懷抱著科學救國的雄心壯志,但卻不願意奴顏婢膝,不願意捲入社會上那種汙濁的漩渦。他又沒有改變現狀的能力,最後只有“去國”這一條道路可走,又回到美國去了。當他下了這個決心的時候,痛苦地說到:“可憐啊!我的初志,決不是如此的,祖國啊!不是我英士棄絕了你,乃是你棄絕了我英士啊!”
這些充滿了理想,奮發有為的一代青年人,他們正值青春勃發的美好時刻,展現在他們眼前的社會現實,卻是充滿了問題的,紛繁複雜的人生,這裡有的是新與舊的衝突,革新與保守的矛盾,民主與封建的鬥爭。
那麼,應該怎樣解決這些問題、矛盾、衝突和鬥爭呢?
在短篇小說《世界上有的是快樂……光明》裡,那個十九歲的青年主人公凌瑜,就面臨著這樣一種嚴肅的抉擇。
這是一個被五四運動的新思潮喚醒了的年輕人,他願意拋棄過去的“獨善其身”的志趣,而擔當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重任。他鼓起了勇氣,滿懷著熱情,努力地奔走,想要喚起國魂,抵禦外侮,拯救苦難的眾生,好好地幹一番為國為民的事業。
然而,學生們的愛國行動,總是受到反動當局的鎮壓。國事是一天比一天更糟,外侮是一天比一天更烈。凌瑜既不願意袖手旁觀,又確實是無能為力,這使每一個關心國事的熱血青年,都會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