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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她們要當心那些輕浮的浪漫詩人引誘你去作的感情遊戲;否則,假若你不謹慎,就將給老實的丈夫帶來痛苦,失去了家庭的和睦和幸福:
最軟的是女人的心,
你也莫調弄著劇意詩情!
在詩人,這只是莊嚴的遊戲,
你卻逗露著遊戲的真誠。
你逗露了你的真誠,
你丟失了你的好人,
詩人在他無窮的遊戲裡,
又尋到了一雙眼睛!
在寫作詩歌、散文、小說的前後,冰心翻譯的《先知》,先從4月18日起,在天津的《益世報·文學副刊》連載,副刊停止後,又於8月23日作序,由新月書店出版了單行本。做了母親的冰心,在北京迎接了1932年的到來。在這一年裡,除去教書和撫養孩子之外,她也繼續從事著文學創作活動。
這一年的夏天,她寫了一篇名為《尋常百姓》的散文。可以說,這是《南歸》的續篇。
因為她寫的雖然是一隻小小的白燕,而這隻白燕卻是她的慈母的遺物——這是六年前,她的母親健在的時候,在上海給孫女兒買的玩物。而今,已是燕在人亡了。她的深情的父親,在愛妻去世之後,花了半價的車船票,把這隻小小的白燕,從上海帶到了北京。冰心對這隻代表著她母親遺物的小生命,十分地愛護,用來寄託她對母親的思念之情。而當這隻白燕突然於一個晚上失蹤了之後,冰心感到難以言傳的失望和焦急。失去了慈母的冰心,又丟失了她的母親的遺物,內心的煩躁與惆悵,都在這篇散文中表現了出來。
這一年,她還應北新書局之約,自己編輯了《冰心全集》,並於清明節寫成了《冰心全集·自序》。分詩歌、散文、小說三集,由北新書局於1932年8月至次年的1月出齊。從1933年起至1934年,冰心除去在燕京大學教書之外,又開始在清華大學兼課,擔任國文系講師。
在1933年的10月17日,冰心完成了一篇別具風格的短篇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
這是一篇引人注目的作品。作品中的女主人公“我們的太太”,以及圍繞著她的那一群男女,都是高階知識分子,科學家,詩人,文學教授,哲學家,政治學者,醫生,女畫家兼詩人,美國女藝術家,等等,總之,都是開口莎士比亞,閉口湯姆司·哈代,喜歡清談叔本華的哲學,以及詩、詞、美術、音樂、舞蹈等高雅話題的人物。這些人物都活躍在冰心熟悉的生活圈子裡,與冰心屬於同一個階層。
過去,當冰心寫到這一個階層的人物時,即使寥寥幾筆,也總是把他們刻畫成文雅、有教養、心地善良的君子。但是,在《我們太太的客廳》這篇小說裡,冰心卻第一次在自己的筆下,把本階層的一群無聊男女,描繪成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精神空虛,裝腔作勢,矯揉造作的俗物。
這位太太用她作銀行家的丈夫的金錢,佈置了一個聞名中外的“文藝沙龍”,目的是為了突出她自己,讓那些無聊的詩人學者們圍繞著她,象眾星捧月一樣,還可以在她這裡享受著眼福、耳福、口福。她一面用著丈夫的金錢,盡情地享受和揮霍,一面卻暗罵自己的丈夫是醜陋的、猥瑣的、世俗的,公然與那些吃喝她的丈夫的無聊男人們調情。而當她的女皇地位受到了那個美國風流寡婦的挑戰時,又在中國男人面前與那個洋女人爭風吃醋。她選擇女友的標準是找“陪襯人”,在她認識的所有女人中間,她只選中了一個又黑、又胖、又邋遢、又粗野的女畫家作朋友,為的是襯托出她的瑩白、苗條、服裝和談吐的斯文、高雅。
作品中的那個“白袷臨風,天然瘦消”的詩人,簡直就象拆白黨,專會用幾句歪詩討取闊女人的歡心,然後跟在女人後面,以打秋風為業。
這是冰心生平第一次,對她所熟悉的本階層的一群人物,作出的一定程度的諷刺和譴責。
繼這篇小說完成之後不久,冰心又在同一年的11月28日,完成了另一篇描寫勞動人民生活和表現勞動人民思想感情的短篇小說《冬兒姑娘》。
這篇作品的女主人公冬兒,是個被丈夫遺棄了的砸石工人的女兒,從八九歲的小小年紀,就做賣雞子、賣柿子、賣花生等的小販,用自己辛苦勞動的汗水,養活母親和自己。
她的形象,與幾年前冰心刻畫的勞動婦女形象——比如那位奶孃的女兒、忠順的六一姐(《六一姐》);比如那位無父無母的孤兒、逆來順受的翠兒(《最後的安息》)——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冬兒是一個敢做敢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