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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段總二、三月間來媽閣的秘密是什麼?
捷報叮咚一聲落入手機,一顆金彈子落入玉盆的聲響:段總又輸了。
曉鷗對賭檯的局勢就像盲棋手對於棋盤,看不看無所謂,每一次變動她都清清楚楚。現在段總在臺面下輸了她六百萬。行了,她該出場了。
進了內廳,讓她吃驚的是段凱文酷勁如故,仍然一副僧侶的遠淡,七情六慾別想沾他。他的專注也是僧人的,把自己封鎖在裡面,子彈都打不進去。
“段總,咱還玩嗎?”曉鷗像叫醒孩子的保姆,生怕嚇著孩子,同時也提防孩子強迫醒來後必發的下床氣。
“?嗯?”段凱文沒被叫醒。
曉鷗退一步,等下一個機會再叫。
接下去段凱文小贏一把。電子顯示器上的紅點和藍點打作一團,肉搏正酣。這是該收場的時候。段卻盯著熒光屏,專注地翻譯天書呢。這時不應該再叫醒他一次。不然曉鷗一定是“下床氣”的受氣包。終於等來機會:段打手勢讓荷倌飛牌。曉鷗把嘴唇湊近他先前颳得溜光卻一夜間冒出一片鐵青的臉頰。
“段總,咱不玩了吧?天快亮了。”就差抱抱他、拍拍他了。
【第六卷:一場一石二鳥的遊戲嫖、賭合二為一】媽閣是座城第十三章(8)
“還早。”段看了一眼腕上的素面歐米茄(這是曉鷗頭一次見他給他打高分的原因之一,佔有巨大財富但不炫富),“要不你去休息,有阿專陪我就可以了。”
曉鷗覺得再勸就出格了。她的心到了;她是力阻他輸的,但攔不住他非要讓她曉鷗贏錢啊。
現在已經沒有回家的必要了。兒子在一個多鐘頭之後就會起床,那時她一定剛入睡。母子共進的早餐肯定會取消。所以她決定在酒店開一間房。就在去房間的途中,她識破了段凱文二、三月間來媽閣的秘密。她睏意全消,寒流如一條冰冷的蚯蚓從後脖頸一直拱向腰間。段凱文瞞了她天大的事。
她馬上給阿專發簡訊。說是簡訊其實有上百個字。字字都催促阿專動用他所有的社團哥們,查遍媽閣各個賭場,大小不論,統統梳理一遍,看二、三月間是否有個叫段凱文的賭客立賬戶。阿專吃驚地打電話問她,難道要他現在查?當然現在!可是時間太晚了!已經晚了,不查就更晚了!不會讓弟兄們白幫忙的!
阿專無條件接受了命令。他的女老闆說了:不會讓弟兄們白幫忙。女老闆從來沒讓他的弟兄們白忙過,這點信用她是建立了。因此他的弟兄跟他便越來越弟兄。弟兄們很願意直接做他女老闆的弟兄,只是她不屑於罷了。
早晨六點,阿專的簡訊息到了。段凱文不僅在她廳裡開了戶頭,也在另外兩個廳開了戶頭。二月二十六號他不僅來媽閣豪賭,並且暴輸。阿專的一個弟兄還打聽出情節:一次他幾乎贏了,眼看要站起收手,但又坐了下去。原因是他只差四十萬就贏到兩千萬了。這個情節跟另一個弟兄打聽的情節拼接起來,茬口對茬口,正好拼成一幅完整畫面:段在頭一家賭場輸了兩千萬,打算到第二家來贏出輸掉的數目,在贏到只差四十萬的時候,想把運氣再抻一抻,但他不知道運氣本來已經抻到了極限,這最後四十萬的一抻,抻斷了。轉折的那一注,他押的不大,本來也就想湊個整數還債,輸掉之後他開始押大的,這樣就上了惡性迴圈軌道,越輸越想贏,贏了又怕輸,不敢押大。這樣輸的全是大注,贏的全是小注,越往下贏得越少。最後又填進去三百萬,一個子不剩地站起來。
眼下段凱文跟梅曉鷗玩一舉四得,加上臺面一份,一舉五得,是為了償還他在另外兩家賭場欠的債。吃齋唸佛的平靜之下,原來是如此兇險的野心。凌晨他險些贏了兩千萬,要不是他的野心奔著一個更大的具體數目,曉鷗就要考慮賣房子了。一個人運氣究竟多厚實,無法知道,於是便貪得無厭地抻呀抻,已被抻得很細了,就要斷了,可知足的有幾個?繼續用力抻。人的慾望總比運氣大那麼一點兒,如人渴望獲得的比能夠獲得的總多那麼一點兒。她的阿祖梅大榕要是能穿越五代得到他曾孫女的明智,也就不必用自己的身體去填海了。段凱文、盧晉桐、史奇瀾之類要是願意汲取梅曉鷗的明智,也不至於斷指的斷指,破產的破產。
她又接到阿專簡訊,讓她儘快上樓。
貴賓廳只剩四個人。日出時分等於賭場的深夜,夜班的荷倌們早回去睡覺了,換班的荷倌們還沒睡醒,眼神手勢都遲慢一些。這一刻還耗在賭檯邊的多半是要跟賭場拼命的,他們不信拼到底什麼也撈不回來。因此曉鷗此刻看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