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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給他們一把槍他們敢用槍口逼你借錢!當疊碼仔容易嗎?憑公平買賣掙錢!憑辛苦,憑人緣,憑風險掙錢!
老史被陳小小帶回北京時,兩人都是一副跟曉鷗絕交的樣子。曉鷗在兒子的學校門口偶然看一眼表。那正是老史和小小的飛機起飛的時間。媽閣到北京的最後一班飛機。萬頃晴空,應該不會誤點。曉鷗仰起頭。然後她聽見一個人在輕聲說話:
“媽,你怎麼哭了?”
【第六卷:一場一石二鳥的遊戲嫖、賭合二為一】
【第六卷:一場一石二鳥的遊戲嫖、賭合二為一】媽閣是座城第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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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又是媽閣鬧人災的季節。珠海到媽閣的海關從清晨到子夜擠著人。什麼都嚇不退人們,三小時、四小時的排隊,汙濁的空氣,媽閣海關官員的怠慢和挑剔,你急他不急,反正到時他有換班的。旅行團戴著可笑的帽子,腹部掛著可笑的包,所有的胳膊守護著包裡的內容,每一個擠過去擠過來的人都讓他們的心緊了又松:包中的賭資又一次倖免於劫。
媽閣這邊所有的人渣都泛起來,幫人排隊的黃牛,推銷“秀”票的黃牛,幫人扛包的真假腳伕,推薦按摩院、旅館和散發餐館折扣券的掮客?
曉鷗的衣服被擠皺了,頭髮也東一綹西一綹被汗貼在臉上、脖子上。五個廣東的客戶都是新客戶,她總是親自迎接尚未染指賭博的新客戶。
等她終於把五個新客戶帶出海關,帶到酒店,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半。還有半小時這五個人就白排隊了,海關十二點關閉。她讓客人們先到各自房間修整一下,客人們不明白他們欠缺的是哪方面修整,帶著海關人群相互薰染的複雜氣味進了賭廳。他們可沒時間浪費在什麼修整上。
她的手機上來了一條簡訊:“你好精神啊!”
傳送人的名字是“段”。她四顧一圈,沒有發現傳送者。“雖然你失約,我還是來了。”又是一條簡訊。她知道自己的笑很傻,捉迷藏玩不過對家那種迷惑而窘迫的笑。她知道對家在暗地正把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因此她不得不笑。“往你正前方看。”簡訊給她指路。正前方的賭檯周圍站著十來個觀局的人,賭檯上只有兩個賭客,其中一個是段凱文。原來他離她只有三米,這是她目光錯過他的原因。還有個原因是她以為他從來不入大廳做散客。段總跟她微笑一下,抬抬右手,就回到賭局裡去了。他指的失約是他們相約的“北京見”,並在見面時共謀她的棄暗投明,從疊碼仔生涯退役。曉鷗湊到段那張臺看著段的小半個側面:這種相約能認真嗎?她梅曉鷗若認真了段總準笑她“二”。
段凱文玩得很小,跟勞苦大眾一樣,玩三百元的最小限額。段眼睛看著荷倌發牌,屁股微妙地挪一挪,身體跟著向一邊讓讓,這是他朝曉鷗發出的邀請,要她挨著他坐下。揭開牌,他輸了。曉鷗同情地笑笑。他的賭伴正踞贏勢,每下一注都引起周圍觀眾熱議。
賭檯被圍成了個完整的圈,段總和賭徒像是被荷倌逗弄的兩隻蛐蛐,而觀眾比角鬥的蛐蛐還要好戰。曉鷗發現段凱文做小賭徒跟做大賭徒毫無區別,一樣潛心沉靜,輸贏不驚。他那種僧侶般的沉靜態度真好,讓這項依賴人類卑劣德行存在的遊戲顯得高貴了。
突如其來地,他站起身。這一局收場很乾淨。他向曉鷗笑笑,又是一抬手,請曉鷗先走。桌面上剩了五個籌碼,一千多塊錢,他抓起來,讓它們在他掌心輕輕擊打。曉鷗於是猜到段總年輕的時候是曲藝愛好者,唱過快板書。
段總告訴曉鷗,這次一塊來的還有另外兩個朋友,還沒吃晚飯。她看見老劉從電梯間走出來,洗得煥然一新。午夜時分,媽閣的好時光來了。曾有搭救史奇瀾嫌疑的女孩縈繞在酒店的植物叢邊,妝容是新鮮的。她這類女孩在夜晚十二點左右是最新鮮的。也許不是同一個女孩,但她們的模樣大同小異,假睫毛都是同一個商家出品。老劉在午夜和子夜交疊的時分也顯得年輕了。
【第六卷:一場一石二鳥的遊戲嫖、賭合二為一】媽閣是座城第十三章(2)
段總邀曉鷗和老劉到吧檯坐一會,喝一杯。她跟段接觸不多,但不操心他酗酒。此人除了賭之外,別的事不上癮,喝一杯只為了狀態更好。武松三杯打死一隻虎,但武二郎倘若只喝一杯,死的就是三隻虎。段凱文喝著馬提尼說笑話。趁段總轉身跟女調酒師攀談她的葡國祖先時,老劉悄悄通知曉鷗,段總今晚還要玩大的,“拖四”。也就是檯面跟場廳賭一份輸贏;檯面下,四份。一百萬在臺面上輸了,四百萬在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