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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成了一個接雨器,這時他明白了水是從哪裡來的。當我們被一大群飛魚襲擊的時候,我的作用就不那麼明顯了。但是這些事件並沒有改變現實,那就是,當他越過舷邊向遠處看時,他看不見能夠捕獵的叢林,也看不見能夠自由自在喝水的河流。而我卻帶給他食物,帶給他淡水。我起著純粹的奇蹟般的作用。這給了我力量。證明: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我還活著。證明:他沒有襲擊我,即使當我在油布上睡著的時候。證明:我現在正在這兒告訴你這個故事。
第82章
我把雨水和從太陽能蒸餾器裡蒐集到的水盛在三隻50升的塑膠袋裡,放進鎖櫃,不讓理查德·帕克看見。我用細繩把袋口紮緊。對我來說,就算是裝滿了黃金、藍寶石、紅寶石和鑽石的袋子,也不會比那幾只塑膠袋更加珍貴。我不停地擔心這些袋子。我最糟糕的噩夢就是有一天早晨開啟鎖櫃時發現三隻袋子裡的水都潑了出來,或者更糟糕,袋子都破了。為了預先阻止這樣的悲劇,我用毯子把袋子包起來,這樣它們就不會和救生艇的金屬殼發生摩擦,我還儘可能不去搬動它們,以減少磨損,防止撕裂。但是我很為袋口發愁。細繩會不會把袋口磨薄了?如果袋口破了,我怎麼樣才能把袋子紮起來呢?
當情況良好的時候,或者下暴雨的時候,當袋子已經裝足了水,我想已經不能再裝的時候,我就把戽斗、兩隻塑膠桶、兩隻多功能塑膠容器、三隻燒杯和空水罐(我把它們當寶貝一樣珍藏著)裡都接滿水。然後再把嘔吐時用的塑膠袋也接滿水,把袋口繞上幾圈,打個結。這些東西都接滿水之後,如果雨還在下,我就用自己做容器。我把接雨器的管子末端放進嘴裡,喝呀喝呀喝呀。
我總是在喂理查德·帕克的淡水裡摻上一點兒海水,下過雨後的幾天裡摻的比例大些,乾旱的時候摻的比例小些。剛開始的時候,有時他會把頭伸到船外面,聞一聞海水,然後喝幾小口,但他立刻就停止這麼做了。
但我們仍然很難維持。淡水太少,這是整個旅途中不斷讓我們感到焦慮和痛苦的惟一一件事。
無論我抓到什麼食物,恕我直言,理查德·帕克都吃大份。在這一點上我別無選擇。我剛抓住一隻海龜或一條鯕鰍或一條鯊魚,他立刻就知道了,我就得很快地慷慨地把食物給他。我想我鋸開海龜腹部的殼的速度已經創世界紀錄了。至於魚嘛,實際上它們還在撲騰的時候就被砍成了幾塊。如果說我變得對吃的東西絲毫不挑剔,這不僅是因為可怕的飢餓;顯然也是因為太急迫了。有時候我簡直沒有時間考慮放在面前的是什麼。東西不是立、刻進了我嘴裡,就是被理查德·帕克吃了。他用爪子抓地,跺腳,在自己的地盤邊上不耐煩地噴著氣。我就像動物一樣吃東西,發出很大的聲響,發瘋一般的不加咀嚼地狼吞虎嚥,和理查德·帕克吃東西時一模一樣。注意到這一點的那一天,我的心被刺痛了。這毫無疑問地表明我巳經多麼地墮落。
第83章
一天下午,慢慢地起了一場風暴。雲彷彿受了驚嚇,在風前面跌跌撞撞地跑。海也學雲的樣,升起又落下,讓我的心都沉了下去。我把太陽能蒸餾器和魚網都收了進來。噢;你們真應該看看那幅景象!到目前為止,我見到的只是小山丘般的海水,而這些長浪是真正的大山。我們所處的山谷太深了,裡面一片昏暗。山坡太陡了,救生艇開始朝坡下滑去,幾乎像在衝浪。小筏子被異常粗暴地對待,被從水裡拉出來,拖在船後面,亂顛亂跳。我將兩隻海錨都拋了出去,讓它們一前一後拖在水中,這樣兩隻錨就不會絞在一起了。
在朝巨大的長浪上爬升時,船緊緊地抓住海錨,就像登山的人抓住繩索。我們一直朝上衝,在一陣光亮和一片飛沫中,船突然向前傾斜,衝到了雪白的浪尖。在浪尖上,周圍幾英里之內的景象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大山會移動位置,我們腳下的大地會開始下沉,讓我的胃翻騰得難受極了。轉眼之間我們又坐在了黑暗的谷底,這不是剛才的山谷,但和在剛才的山谷裡一樣,成噸的水在我們頭頂盤旋,我們輕得不堪一擊,而這時只有這一點能救我們。大地又動了起來,系海錨的纜繩突然拉緊,我們又開始像乘坐環滑車一樣,時而升起,時而降落。
海錨幹得好——實際上,幾乎幹得太好了。每一排長浪都想趁我們在浪尖上時將我們打翻,但是浪尖另一邊的海錨卻用力拉住我們,幫我們度過了危險,但代價是船的前部被往下拉,結果船頭掀起一片浪花和飛沫。每一次我都被淋得透溼。
接著;一排長浪湧來,特別急切地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