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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錯了,是我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那種傷人之事,我不過就是想教訓下丫鬟,都是綠雲,都是綠雲那丫鬟不懂規矩,我並不是真的想害穆姑娘,您就原諒我吧。”
趙文萱哭得撕心裂肺,老夫人臉上露出些許鬆動,卻依舊板著嚴厲的面色,一想到穆蘭嫣那丫頭昏死過去,一張楚楚憐人的小臉白的可怕,總能想起十年前那個飄雪的冬天,二兒子戰死沙場被遣送回來後,棺材裡那死氣沉沉的青白麵容,於那丫頭太過相似了,趙老夫人似是有些承受不住那種回憶的打擊,疲憊的閉了閉眸子。
之後定國公府接連不幸,二房媳婦鬱鬱寡歡,連個冬天都沒熬過去,最後隨了趙宏遠去了,再是不久文熙那孩子被接去二房媳婦孃家小住,途中流民作亂,可能已經……已經……在那場作亂中死了,要不然如何這般久了也是找不到。老夫人回想著一切呼吸一滯,按捺不住沉痛的悲傷與愧疚,是她沒保護好孫女兒,沒保護好二房唯一的血脈。
如今穆蘭嫣的出現就像是將即將熄滅的火苗又重新燒了一把,老夫人不管不顧的將二房所有的心願都寄託在穆蘭嫣的身上,這個任誰見了穆蘭嫣的長相後,都是明白的,老夫人為何這般疼愛一個來路不明的孤女。身世固然是惹人憐的,可趙老夫人卻在當親孫女疼愛,府裡都傳聞老夫人想讓趙宏盛將其認作義女,讓穆蘭嫣過繼到二房,名正言順的留在府中。
葉氏坐在一旁冷眼旁觀,面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在一句“兒媳管教不嚴,請母親責罰”,老夫人擺手讓其坐回原位後,她就再未開過一句口。葉氏的表面功夫做足了,自然不肯再多說的,她巴不得夏姨娘那賤人的女兒不好過呢。徐氏最喜歡看到這種場面,卻不像葉氏能藏的住情緒,嘴角微微揚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一眾姐妹從未見祖母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趙文萱平日喜歡依附趙文宛,在其他人眼中,她與趙文宛是交好的也是最為親近的,連大姐趙文宛都不肯出來求情,別人就更不敢出聲了,只有瑞哥兒在夏姨娘的推攘下拔了一雙小肉腿,去求了求,最後老夫人讓楊媽媽叫乳孃將他抱走。
趙文萱哭著看向夏姨娘,夏姨娘蹙著眉梢更是愁雲滿面,毫無主意,一番掙扎後也只能嚎著跪在地上,求老夫人看在文萱也快及弈的份上不要送去尼姑庵了。
老夫人最煩心的就是夏姨娘了,想當初因為與其母親手帕交的情分才將其從掖庭救出來,養在明絮苑,對其視如己出,原還想著為其謀一門好親事,她竟是個不守禮教的爬上自個兒子的床。
趙宏盛與她兩廂情願,對她寵愛,老夫人無法說道,也不願再理會這等事情,卻不曾想這夏姨娘如此不老實,將府中一些不起眼的家產偷偷的轉寄給在外私生子的弟弟,用趙家的銀子養著自家弟弟的生意,當年老夫人原想因著這事發落了夏姨娘,也就是那年夏姨娘有了瑞哥兒,這事最後自然是不了了之。
近來夏姨娘越發敢猖狂,也是因為其在外作生意的弟弟,賺了不少家底,夏姨娘有了撐腰的,底氣也足了很多,在府中越發沒個規矩了,連著嬌慣趙文萱,瞧瞧給養成了什麼樣兒,老夫人心中思量,瑞哥兒是萬萬也不能在讓夏姨娘養著了。
若說夏姨娘要是不求情,老夫人還有一絲鬆動,夏姨娘這一跪一嚎的,老夫人心煩著呢,當即就發了話,“這事沒什麼好求情的,趕緊的都起來,去收拾一下出發罷,楊媽媽你去囑咐車伕在府外待命。”剛一說完,趙文萱就差點哭暈過去,也不顧形象了,鼻涕眼淚一抹,一步步的爬到老夫人腿跟前,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
“老夫人,您就原諒了三小姐罷,這事都怨我,是我身子太弱才會暈倒的,與三小姐無半分關係。”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入屋內,眾人先是看到一雙纖細的白手扶在門框上,隨即就是綠雲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的穆蘭嫣走了進來,穆蘭嫣身上衣衫單薄,外面罩著一件稍厚的衣服披在肩頭,頭髮也是沿著肩頭散開,顯然是一醒來就匆匆忙忙來了苑子,都不曾梳洗,沒有人會因為她這點兒失禮說道什麼,反而是一個個都甚是吃驚,為她的大度而驚訝。
都說病西施,病西施,大概也就是這般模樣了,瞧那烏黑的長髮下一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任誰看了都滿是心疼,身姿如此纖弱,仿若一片凋零的樹葉般隨時可能倒下。
穆蘭嫣吃力的跪在地上,身子微微搖晃,“求老夫人能收回剛才的話,免了三小姐的罰,若是要罰,最該罰的人卻是我,就讓我代三小姐去罷。”她的目光清澈澄明,坦蕩蕩的瞧了一眼趙文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