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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聽聞小郎君又出奇聞,置泥灰於糖漿中居然取得白糖,其色白如霜,其味甘甜異常,不知許攸可有幸一觀?”
薛衍撇了撇嘴,對許攸一直密切關注自己的行為不置可否。隨手將灶臺上放置白糖的瓦罐遞過去,開口說道:“不過是些家常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許攸滿面肅容,打量了瓦罐裡的白糖半日,又是捻又是嘗,最後方說道:“於郎君而言是家常小技,於我大褚卻是天下大事。不知郎君可願將此法說出,某可代郎君至總管面前說項,斷不會叫郎君吃虧便是。”
沒等薛衍說話,蔣悍已經皺眉說道:“甚麼吃虧佔便宜的,許兄此言叫俺聽著好不舒服。制白糖的法子乃小郎君想出來的,至於他是否願意將此法上交朝廷,合該憑其一己之願,豈有旁人逼迫勉強的道理?你也少拿大將軍來壓制於人。我就不信大將軍堂堂一品大員,竟然會不顧身份與民爭利?”
許攸苦笑,雖然他也不信那些兵卒的話。然而薛衍當著眾人的面兒取泥入糖漿,次日得出白糖一事已經走漏訊息。就算薛衍此時不說,照樣也會被有心人窺探機密。還不如現在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有他們幾個去總管面前周旋,屆時這白糖就是朝廷經營,自然少不了薛衍的好處。
薛衍雖然討厭許攸城府頗深,與人相交總要權衡利弊,但是許攸這番考慮倒也是為了他好。他自然領情。因笑道:“多謝許將軍籌謀。其實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不過是我需要白糖調料,所以想出這麼個取巧的法。將軍若是有意推廣,在下便將量產之法和盤托出。屆時將軍在眾人面前也好交代。”
言下之意,我也不白承你的情。你給我好處,我給你真正的製作工藝,屆時成批次產,我雖有益,自然爾等好處更多。
順便也徹底試驗一下許攸為人到底如何。倘若能輕小利而重大益,將來少不了共事機會。倘若其為人貪婪短視,重利忘義,今後薛衍肚子裡的東西寧可憋死爛掉,在抱到真正的大腿之前,也絕不輕易出口。
許攸自然不知薛衍心裡所想,他只不過是礙於薛衍的身份才學,想要拉攏示好,卻沒想到憑空得來意外之喜。當即展顏笑道:“小郎君放心,許某一定在總管面前為郎君竭力周旋,不叫郎君吃虧。”
話音未落,趁著眾人的心思都在白糖上而默不作聲吃掉最後一口鍋包肉的魏子期淡然說道:“既然這白糖是薛小郎君發明的,不管其工藝難易與否,總歸是薛小郎君的心血。三郎想要將之獻給朝廷以利天下百姓的心思是好的,卻也不能叫薛小郎君吃虧。否則天下之大,今後還有誰敢輕信朝廷?言官御史也會彈劾我等與民爭利。”
魏子期說話的分量自然是要超過薛衍的。經其提點,許攸的心思也立即沉穩下來。他本來就沒想在這件事情上貪圖薛衍的便宜,之所以搶在眾人之先攬過此事,也是為了示好於薛衍。因而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刻說道:“既然如此……依許某的想法,薛小郎君交出工藝,這匠人與食材卻是由軍中所出,那麼所得之利刨除成本,便由薛小郎君與軍中五五分利,不知子期兄以為然否?”
魏子期沒有回話,一雙清冷漆黑的眸子看向薛衍。
薛衍微微一笑,心中對魏子期光風霽月的品性十分稱讚。遂溫言說道:“《春秋》有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下孤身一人前來大褚,所識之人唯有諸位將軍,所立之處也唯有這幽州大營。薛某不器,一生所願唯‘小富即安’四字足以。今後且要仰仗諸位將軍才能安然度日。所以今日之事,還請諸位將軍替我周全籌謀,不論結果如何,薛某感激不盡。”
心下卻想著不論許攸周旋來的結果如何,魏子期的大腿他是抱定了——
畢竟天下之大,想找這麼一個光風霽月,不貪圖麾下之利,能力超眾且品性高潔的頂頭上司,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其為人爽朗清舉,龍質鳳章,朗朗如日月入懷,皎皎如玉樹臨風。如此美風儀,對於顏控來說,更是無法拒絕。
對了,他還有一隻更加神駿無匹的海東青呢!
想到那隻海東青,薛衍不禁狐疑問道:“好些日子沒有見過白將軍了,它去哪兒了?”
魏子期有些不太適應薛衍的思維轉換的如此之快。頓了一會兒,方才答道:“近日燕郡王於涇州起兵,局勢紊亂,為避免燕郡王舉兵偷襲幽州,我已派白將軍與幾隊斥候在幽州地界上往來巡視,免得大軍臨境,措手不及。”
話落,魏子期沉吟片刻,指著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殘湯與蔥絲兒的淺口白釉磁碟問道:“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