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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聞言,則搖頭苦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不論陛下如何作想,你只說要帶著衍兒在京都習學才是——從軍之事,因衍兒年紀還小,不急於一時。何況陛下既然叫衍兒入國子監讀書,想必是要衍兒將來做個文臣。也未可知。”
平陽長公主默然,良久,笑道:“你且放心,我會在家好好兒帶著衍兒的。等你回來。”
衛國公默默點頭,伸手攬過髮妻和愛子。
靜默好一時,薛衍突地想起什麼,開口問道:“倘若真的打仗,子期兄也會跟著阿耶上戰場麼?”
衛國公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薛衍默然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第57章
似乎是一夕之間,大褚朝堂上的風向不知不覺的變了。開始磨刀霍霍向豬羊——哦,不,是向突厥。
永安帝在沒登基之前,便是大褚朝幾位皇子中戰功最為彪著的擎王殿下。甚至說他的軍功連朝中泰半大臣都是心服口服的。永安帝既以軍功封王,後更賴此一舉稱帝,其內心深處自然向戰之心更盛。
而擎王府出身的那些潛邸舊臣,也都是嚐到了軍功封侯的好處的。只是先前大褚建國不久,天災**致使國力積弱,所以不得不對兵馬強盛的突厥施以懷柔之策,以重金賄之,以珍寶安撫之。這才換取了短暫的幾年和平,如今在經過了這麼些年的休養生息後,在突厥瀕臨內亂之時,大褚君臣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主戰。
於是以衛國公薛績為首的一干朝臣越發忙碌了。
薛衍在國子監讀書時,也受到了這種氛圍的影響。他發現國子學和太學學生的清談和辯難已經從儒家經義轉換成了邊防之策。不過相同的卻是薛衍仍舊聽不大懂那些之乎者也的掉書袋。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當你不能適應周圍環境的時候,可以想辦法改變它。薛衍既然聽不懂那些經史文章,所以他便選擇不聽——他可以看。
於是在薛衍包藏私心的努力下——第一份《國子監辯論報》新鮮出爐。
薛衍的意思很好懂,你們不是喜歡清談、辯難麼,不是喜歡寫策論來彰顯自己的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麼。反正你們說的我也聽不懂,而且你們總是說說說也浪費時間,莫如大家都放棄空口憑說,把自己想說的話落在筆頭兒上,既可以練習寫策論文章,又能在寫文章的時候更好的引經據典,溫習學問。而且對方在針對你的論點提出質疑的時候,也能字斟句酌,咬文嚼字,不怕你說了不承認。
最最重要的一點——在《國子監辯論報》上發表的任何文章和論點,都必須在文章最後附上引用的經史子集。這麼一來,不但是這些國子監的學子們更能掌握經義,連薛衍也能趁機按圖索驥,將他們引經據典的內容找出來通讀一遍。時日長了,不愁學問不能增益。
#機智如我,真是連自己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提薛衍如何沾沾自喜,且說國子監的祭酒並一干教諭看到了第一期的《國子監辯論報》之後,也為之稱奇。先時還只是拿過辯論報草草翻閱,以圖掌握學生們的學習進度。而後有的教諭在看到某些論點時,亦心癢難耐,甚至親自操刀上去辯論。
教諭們的學問自然是比學子們的學問更為精進的,所以當教諭把策論發到辯論報上之後,很有一些學子被問住了,不得不絞盡腦汁的翻閱前人經典,來佐證自己的觀點。也有其他的教諭看過了,持不同觀點,忍不住寫文辯駁的。
一來二去,“戰火越燒越旺”,甚至還驚動了朝中官員大儒,也都寫文章探討學問。甚至探討對朝廷頒佈的某些舉措的看法。
薛衍最初開創《國子監辯論報》,只是為了方便自己查閱經典,快速熟悉這些同窗們掌握的知識。所以最開始也沒想到以此盈利,掌控輿、論什麼的。因而他只是“夥、同”蔣七郎、許六郎、王士澤、張子游等人蒐集了課堂上某些學子們的發言。基本上就是國子學的蒐集國子學的,太學的蒐集太學的。然後由薛衍在國子監教諭當天教導的功課中,選摘出幾句話,叫眾人尋找學問好的學子針對這些話寫出文章來,再拿回去叫衛國公府閒著無事的同僚們抄錄在辯論報上,再拿回來發給各位學子。
因為是這麼一種形式,所以這些辯論報基本上都是一班一張。大部分太學的學生則會將新出的《國子監辯論報》自己拿回去抄錄,少部分國子監的學子因不差錢兒,會拿錢給寒門學子叫他們幫忙抄錄,這些都不在薛衍的關注範圍內。
可是隨著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從學生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