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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景帝此刻目光關注的並不是這些操練的近衛,他彷彿也沒聽到這話,張弛都快把完脈了,他突然說道:“如果朕只能對他下口……”
這個“他”顯然不是張弛方才問的徐丹華。
“誰?”問出這話時,張弛心裡似乎哆嗦了一下,讓簡單一個字帶上了顫音,有個答案呼之欲出,曾在他腦海中盤旋過,被他強行遮蔽,此刻卻突然又冒了出來。
景帝縮回手,定睛看著張弛微微泛白的臉,面上平靜得一個褶子沒有,“還能有誰?”
張弛的臉乾脆一白到底。
“朕自認為不是斷袖,獨獨對他有反應……”那日他與蘇陌如此親暱,差點就擦槍走火,而昨日,他又做了春夢,夢裡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這讓他有一個錯覺,似乎,只要是蘇陌就行,什麼宓香都是浮雲。
張弛覺得,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
景帝是他最敬重的朋友,也是他最景仰的英雄,在他心裡,景帝是至高無上,無人能與之匹敵神一樣的存在,他在接受為景帝治病的那一年,就已經將維護景帝的身體與榮譽當成了自己畢生使命。為了景帝的狂疾,為了景帝能夠像他的祖祖輩輩一樣留下子嗣他不遺餘力,然而,景帝此刻卻告訴他,他喜歡的是個男人,甚至對這個人有反應卻不會引發狂疾……
張弛看著自己的信仰轟然崩塌,迅速地變成了廢墟,連挽救一下的餘地都沒有。
景帝此刻這樣跟他說,那便表明他已經做出決定,根本容不得任何人進諫或者勸誡。
“皇上若是對徐丹華下不了口,不如試試用藥,我做的藥無色無味……”
景帝只看著他,不答。
張弛又道:“其實這事,並不需要皇上親自出馬,換一個人,只要挑起她的□□,試試又何妨?”
張弛狠了狠心,“若是皇上不屑於這樣做,不妨將她想象成你能下口的人也好……”
張弛臉色煞白,一副視死如歸的決然表情,景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淡淡說道:“張弛,朕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消化朕今天說的話。”
張弛整個人都恍惚了,失魂落魄地出了宣政殿。
蘇陌從涵澤宮過來,第一眼便為教練場的肉搏戰吸引了,她還從未見過近衛們如此敬業。她剛想去打個招呼,也不知道是誰眼尖,首先發現了她,突然停手,被對手一腳差點踹回姥姥家。原本膠著的戰事陡生如此變故,全場譁然,隨即他們順著這個近衛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了蘇陌。
一個個的赤膊大漢,跟受到驚嚇的良家少女似的,趕緊去扯自己的衣服試圖以最快的速度穿出一箇中規中矩來。
最快穿好的人還跑到蘇陌面前,叫了一聲,“大公子今日好早。皇上方才還唸叨著您呢。”
蘇陌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其中不少是那日在涵澤宮替她保駕護航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進來的侍衛。
換句話說,景帝那句話,他們是聽見的。
蘇陌端了端架子,正色道:“我是一個正常男人!皇上那話,不過是權宜之計。”
說罷,很有逼格地拂袖而去,一幫近衛面面相覷。
蘇陌走到宣政殿外的臺階下,正好看見張弛走下來,身體搖搖欲墜,像是生了什麼大病。蘇陌貼心地迎過去,“張兄身上是不是不舒服?”
張弛的眼珠子終於轉動了兩下,看清楚眼前人,眼中卻依然空白一片。他無力地抱住蘇陌,“兄弟,對不住了。”為兄說服不了皇上,註定只能犧牲你了。
這一聲道歉,彷彿壓著千鈞力道,沉重而哀痛。
蘇陌聽得一個激靈,張弛卻突然鬆開手,繼續搖搖欲墜地出宮了。
這雷劈傻的顯然不止張弛一人,醉香樓月雅軒裡,另一個人也在失魂落魄。
“你說,他怎麼能就是斷袖?”阿若悲憤欲絕,一杯烈酒灌進喉嚨裡,長長地哀嘆了一聲。
羅釗拿起酒壺,又給阿若斟滿,語氣淡得出水,“節哀。”似乎某日那個傢伙看著張弛將一根髮簪插入曉月髮髻時,他說的也是這倆字。
阿若猛地回頭,驚訝得舌頭直打結,“莫非你、你早就知道?”
沒想到羅釗竟然也不否認,“只是有過猜測而已。”以前蘇陌追張弛的時候,那小眼神,亮閃閃的,直看得他心裡發毛,他心裡受到的創傷怕是要留下一輩子的陰影了。
原本想著這小東西沒把人追到手,會不會改邪歸正,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這次,她的目標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