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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切齒的怒視了一下,向前面走去。
那刑堂師海鳥吳青轉身回來,仍然向自己的本位侍立,跟著那執堂已回來繳令,聽他報告的情形是:“所有的人全帶到,只有管鹽倉的邱李兩舵主已然逃出分水關,巡江十二舵上沒攔住他,才用信鴿報進來請示。因為這兩家舵主既不是走海砂船,又沒有內三堂的竹符,所以認為可疑,不過當時沒肯就扣留他。”
當時這位執堂一報告完,天南逸叟武維揚勃然大怒,向歐陽尚毅道:“西川雙煞歸附我鳳尾幫,原知道這兩個惡徒積案如山,江湖道上無法立足,為借我十二連環塢匿跡潛蹤。本幫主因為在江湖道上和他們有一面之識,所以明知道他弟兄二人皈依我鳳尾幫不是出於真誠,只為他弟兄武功造詣,及水面上的本領,全有過人之處,所以許他入我門戶。本幫主更想以至誠相待,生公說法,頑石尚知點頭,早晚總能叫他弟兄歸心,不料反覆的竟這樣快。可見他弟兄乖戾成性,深入迷途,難再拯拔。這樣惡徒,留在人間也是江湖道上的大患,倒不如早早把他倆匹夫除掉了,免得留在江湖道上作惡。歐陽香主,我們若容他逃出鳳尾幫的門檻去,往後只怕效尤的大有人在,鳳尾幫威信掃地矣!”
天鳳堂香主歐陽尚毅忙答道:“幫主所論極是,我鳳尾幫最忌的是叛幫背教,這種行為實難寬恕,請幫主傳諭吧!”
天南逸叟武維揚,抬頭向青鸞堂香主天罡手閔智、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胡玉笙道:“閔香主胡香主,你們趕緊標六份龍頭朱札,用信鴿飛遞到巡江十二舵總舵洪香主那裡,叫他令巡江十二舵所有紅旗快艇全數出動外,把這六道朱札留一份執掌。那五份也用信鴿傳遞奔西路入閩贛兩省的要道:青田關、仙霞關、文璞玉溪、懷玉山總舵,我想他絕不敢在本省停留,必然仍回西川。那一帶人傑地靈,尚可重整舊時一班同道,大江南北沒他們立足之地,只要回西川,他總越不過這五處水旱要路,諒他插翅難逃吧?”
天罡手閔智、八步凌波胡玉笙齊答:“謹遵幫主之命。”
隨即由天罡手閔智走向神壇前,從祖師的神位黃幔前捧下一隻硃紅的木盤,裡面放著一疊黃麻布和硃筆朱硯。
胡玉笙香主這時竟令值壇的弟子把那張公案擺在壇左,天罡手閔智很小心鄭重的把木盤放在了公案上。
這兩位香主對面坐下,每人捉起一支硃筆,各取了三塊黃麻布,每塊上面全標了一行朱墨字。
鷹爪王和西嶽俠尼所立處,離著壇前有數丈遠,看不見所寫的是什麼字樣,只看出這黃麻布,有七八寸長,五六寸寬,上面有早印就的朱印紋。
這兩位香主很迅速的把六份寫完,由天罡手閔智送到武幫主面前看了看,卻由歐陽香主接過去,把這六道朱札疊在一處,轉身到了神案近前,登著木階,就著蠟燭把朱札的右角燒去了一些,趕緊捲起來,退回來交給閔香主。
那胡玉笙香主卻低聲向執堂師彭壽山說了兩句話,彭壽山立刻將著兩名值壇弟子,從神壇後匆匆走去。
不大工夫仍然回來,兩名值壇弟子卻搭進來一架鴿籠,這架鴿籠有六尺長,卻弄成六個隔斷,每段裡有一隻鴿子,毛色不一,每一隔斷掛著一隻小竹牌。
這時胡香主把那六份朱札裝在一隻細竹管內,從第一個隔斷內抓出一隻雪羽朱睛俊鴿,把這隻竹管用絲帶拴在鴿子身上,親自走到近門處往外一送。
眼見這隻鴿子兩翅一振,疾如箭駛,擦著門頭飛出直射飛空。
這裡值壇弟子把鴿籠撤去,這一來,所有淮陽西嶽掌門人,以及一班風塵豪客,對於鳳尾幫龍頭幫主的措施,全起了一番敬佩之心。
暗贊天南逸叟武維揚不愧為龍頭領袖,當機立斷,氣魄堅毅,有這樣首領,鳳尾幫哪會不中興?
只是幫匪中許多出身綠林巨盜,實在不容易統率。
且說青鸞堂香主天罡手閔智、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胡玉笙發出龍頭幫主的朱札,兩位香主仍退回本位。
這時天南逸叟武維揚向執堂師彭壽山道:“帶唐雙青、侯天惠等六名掌舵人,及那姓侯的朋友壇前聽訓。”
執堂師彭壽山答應了聲:“是!”
立刻走向天鳳堂正門門口,當門而立的向外招呼道:“本執堂奉龍頭諭,調分水關舵主唐雙青、刑堂舵主胡燦、禹門舵主屠振海、桑青、西路華山舵主侯萬封,以及曾掌三位岔濠舵的退職舵主石老麼,和那位江湖朋友侯天惠,齊至壇前聽訓。”
跟著這位執堂師彭壽山一轉身向裡走來,後面魚貫而入的走進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