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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越到後來越發的有些不要命了,雙手一背,一個勁兒的冷笑,兩隻眼不住的斜瞪著天南逸叟。
鷹爪王等身為客人本來可以稍微的給他們和解一下,但是天南逸叟已經請過祖師的神符,鳳尾幫中一切重要規典,有許多不明白之處,鷹爪王本人尤其不能給他講情,所以只有一個個沉著面色垂著眼皮,連龍頭幫主帶鮑子威全不敢看。
這時求情的人越聚越多,天南逸叟武維揚卻恨聲說道:“香主們這麼不體諒我武維揚,我武維揚只有始終以幫規壇戒來維護鳳尾幫,我雖落了骨化形消,我武維揚也認了命。”
說到這,他突然轉身,竟奔了神壇前,左手舉著神符,到了高大的神壇前,腳踏神壇前上香時所用的木質臺階。
這時爐中所上的那旃檀香,才燒到數寸,香菸嫋嫋,煙光騰騰。
這種香最好,燒起來上半截炸開如同一朵盤大的香花。
可是武維揚竟自右手一伸,把爐中的香抓起,這一來可毀了。
他把這束香抓出爐來,一轉身退下臺來,臉色可變了:面如白紙,眉目間攏著一片殺機,把這束香剛往上一舉,要往地上摔。
內中外三堂執掌禮堂香主薛庸,他本是跪在那裡,此時知道要鬧出大禍來:這束香只要摔到神壇前,算無法挽回了,立刻非請神刀把鮑子威斬首不可。
這種規範,是鳳尾幫最慘最嚴厲的一種制度,任何人不能再阻止。
薛庸為利害所關,他是掌著禮堂大典的,哪會不明白?
雙手一按地,把丹田氣一提,用青蛙躍水的輕身術,往地上竟自猛縱了起來。
躥過了神壇前,右手猛把武維揚的右臂彎一抓,口中說著:“幫主,你請最後的慈悲。”
立刻,他把這束香從武維揚手中忙給奪出來,那麼旺的香火,把薛庸的手面和衣袖全燒了。
武維揚才待發作之間,可是這閃電手薛庸,輕輕一閃,已經縱上木臺階,把那束香還入爐內。
所有天鳳堂內,不管身份高低,全變顏色,歐陽尚毅等知道險些逼出大禍來,再不敢求情了,齊向武幫主叩頭道:“求幫主看在興幫立道之難,還是多慈悲,請傳諭施刑,叫他領刑好了。”
說了這句,趕緊站起,向跪在身後的刑堂香主海鳥吳青說了聲:“吳香主,你還不領諭執行等什麼?”
海鳥吳青答了聲:“是!”
他哪還敢再遲疑,向要命郎中鮑子威說了聲:“請鮑香主刑堂領刑。”
鮑子威見四個司刑向自己左右一圍,刑堂師海鳥吳青沉著面色向自己揮手,光棍不吃眼前虧,自己再要和幫主搶白,非吃他們凌辱不可。
只有望著幫主一跺腳,恨恨的隨著刑堂師海鳥吳青向旁邊便門走出去。
這時偌大的一座天鳳堂,一百多位江湖道,竟自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天南逸叟武維揚卻望著那要命郎中鮑子威的後影冷笑了一聲,隨即扭轉頭來向天鳳堂香主歐陽尚毅道:“歐陽香主,那不奉總舵各堂命令,擅自動手邀劫踐約赴會的朋友,直到三堂旗令全出去,才把他們制止住。這種擾亂幫規,藐視三堂禁戒,若容他這麼放肆,怎能再楷模後輩?歐陽香主,他們現在哪裡?”
歐陽尚毅躬身說道:“本堂把他們調到塢口,聽候幫主的命令。”
天南逸叟武維揚道:“令執堂領天鳳堂的旗令,帶他們堂前聽訓。”
歐陽尚毅躬身領命。
這裡傳令的工夫,鷹爪王等已隱隱聽的一陣刑杖扒打之聲,按著聲音測度,系從天鳳堂後傳來,已知刑堂就在這天鳳堂附近。
這時見歐陽尚毅從那正面撤開的巨案上冊籍中拿出一紙名單,送到武幫主手中,說道:“這是擾亂幫規,倡亂取辱的首從名單,請幫主察閱。”
天南逸叟武維揚把名單接過去,這時從南邊便門進來刑堂師海鳥吳青,匆匆來到了幫主面前,躬身說道:“本刑堂敬遵堂諭,杖責鮑香主已畢,請幫主驗刑。”
武幫主道:“不用了,你可告知鮑子威,本幫主仍恩准他回福壽堂,棒傷痊癒,叫他趕緊來聽訓,毋得自誤。”
海鳥吳青答了個“是”字,立刻退去。
鷹爪王等站在北面,南邊的便門正在開著,那海鳥吳青才走出門,只見兩名司刑攙扶著要命郎中鮑子威正走過來。
那鮑子威臉向門這邊一偏,鷹爪王等看個逼真,只見鮑子威面如白紙,那刑堂師海鳥吳青似對他說了兩句話,那鮑子威作了個苦笑,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