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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那壯漢已走出兩步去,扭著頭瞪了司馬壽昌一眼,隨高喊夥計說:“給我把門鎖了,屋裡可有值錢的東西,丟了你們可得照樣賠我。”
夥計們大約是被他那種強暴的情形給唬住了,對於他這種無理的話,也不敢辯別,只諾諾連聲的答應著。
司馬壽昌也跟著走進了房間,那伍宗義問道:“師弟,那小子出去了,你在院中說那個話有甚麼用?我等和他們鬥心不鬥口,把他驚走了,反不如叫他守在我們眼皮子下容易提防哩!”
第五十四回 妙手仙猿暗用測天尺
司馬壽昌道:“不是我誠心跟他們拚口,不過總覺得也得叫他稍明白明白,他是賣甚麼的,別人也看的明白。我們臨敵不戰,也不能叫他太看輕了。”
說話間蔣鏢頭已從外面回來,司馬壽昌見他任甚麼沒買,看情形,又不象出去閒逛,自己又不好過問,只用懷疑的眼光向蔣鏢頭看著。
蔣鏢師遂含笑說道:“司馬老兄大約是不明白我出去作甚麼去了吧?實不相瞞,我有一個朋友在這百福驛寄居,也是江湖道上人。因為他終年在外遊蕩,在家時太少,所以任是誰找他也不易見著。此人在這一帶雖是沒有甚麼萬兒,可是這一帶綠林道中人沒有他不知道的。想不到我竟見著他,他才回來兩日。我向他打聽這一帶綠林道‘上線開爬’的全有誰?他因為在現在已不幹鏢行,所以毫不隱瞞的把這一帶的綠林道開山立櫃、掌舵掌幫的,一一說出。並且從他口中說出伍二弟振威字號,和這些在全有個面兒,振威的鏢在這趟線上絕沒人敢動。我聽了他這番話,更是納悶,所以趕緊回來。這麼看起來,跟伍二弟這撥鏢掛樁的匪徒,說不定就許是新上跳板的綠林道也未可知。反正現在已經判明從石柱關起直到杭州,所有綠林道上硬摘硬拿的當家的掌舵的全沒有牽連,我們倒可以放手招呼了。”
柳逢春道:“那麼也不一定是新上跳板的,方才和這匪徒一對盤,我看他的形狀,頗似老江湖,別是從起鏢時就跟下來的吧?”
司馬壽昌道:“還是蔣老師說的有些近於是新上跳板的,要是老江湖,請問他哪裡動手?別人的線上,他焉敢拾買賣?錯非是雛幾敢這麼胡來,老江湖焉能辦這種事?”
伍宗義道:“蔣老師您這位朋友是哪一位?我們認識麼?。”
蔣恩波略一遲疑,向伍宗義道:“敝友姓侯,不過是扛湖道上無名之輩,諒眾位不會知道的。”
太極柳逢春等聽了,知道蔣老鏢頭這位朋友一定是綠林道中人,所以不肯說出來。
柳逢春是老江湖,閱歷較深,恐怕過分追問,使蔣老鏢頭難於答覆。
遂向伍宗義道:“伍鏢頭,現在有蔣老師得來這種難得的資訊,真是我們莫大的幫助。我們倒好放開手來對付敵人,不致顧忌著平白開罪了這一帶的江湖朋友了。”
司馬壽昌道:“但是由蔣老師這一說,事情更是離奇了。若真個是有別處的綠林到這一帶下手來,真是聞所未聞,破江湖道借路不截財的先例了。我們這次別管對手是怎麼扎手,或是知難而退,反正不能不跟他早早朝朝相。我們得跟來人中的瓢把子朝了相,知道知道他是哪裡安窯立櫃的領袖。要是真叫初上跳板的人動了咱們,不論叫他得手沒得手,咱們的跟頭就栽不起。所以必須把來人全拾了,免得往後把這趟線扔了,眾位老師請想是不是?”
司馬壽昌話方落聲,座中的鏢客鄧謙忙答道:“司馬鏢頭說的是極,我們幹這行的,露的起臉,栽不起跟頭,發的起財,倒不起楣,這是幹鏢行的必然的道兒。我們不論走哪路鏢,全是一樣吧!所以這次的事既已遇上,誰也再不能提忠厚仁讓,我們叫人動一草一木,算是把千辛萬苦刀尖子上堆起的聲名扔掉。所以此時只有趕緊從這踩盤子的匪徒身上先下手,無論如何也得先把這小子的來路先摸清楚了,好從他身上追究他們的主使人的萬兒。”
大家全點頭道好,立刻議定要在當夜,把廂房臥底這匪徒誘出店去拾他。
這時北路鏢頭蔣恩波從懷中掏出一束鵝翎,向伍宗義道:“我們從清風堡綠竹塘來時,因為遵照掌門人的計劃,這次十二連環塢踐約赴會,一略上定多阻礙;鳳尾幫的黨羽遍佈各地,可是我們淮陽派也撒出俠義柬去,陸續有我們淮陽派的同門師友趕來,為門戶爭榮辱。可是雖是同出淮陽一派傳下來的,因為現在已有三輩人,散居各地的頗有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的。恐怕自己跟自己鬧出誤會來,在白晝,凡是本門人在動手之先,必須要先把門戶立出來,不論是敵是友,要把自己來路顯示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