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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人帶驢,不染纖塵,非常乾淨俐落。
從這份打扮上看,頗似遊娼、跑馬解的,只是服裝和氣魄又不大象。
夏侯英認定她絕不是良家婦女,這時女的也盯了夏侯英一眼,兩下里走的是一順的路。
在江南道上女的騎牲口的就少,騎驢的更見不著。
夏侯英未免把自己的驢稍勒了勒,要看看這女的身手怎樣?
自己要細瞧瞧她到底是哪一路道?
其實夏侯英就是不勒牲口,人家也比他快。
就見這女的一抖韁繩,啪的一鞭子,這頭花驢放開四足,串鈴“譁楞譁楞”響成一片。
眨眼間,人家已躥到夏侯英的頭裡,夏侯英反倒催驢追趕下來。
這女的在先倒是瞥了兩眼,趕到催動小花驢越過夏侯英的黑驢去,頭也不迴向村東小路馳去。
夏侯英見這少婦身手矯健,騎在驢背上,腿上韁繩,全是十分的功夫,這一來越發注了意。
見人家花驢腳程快得多,自己在先本想勒著點,此時一看人家這匹驢鐵蹄翻沙,比自己這頭快得多,趕緊啪啪的連連的鞭打。
這頭驢原本就是犯著火性,只為累得見了汗,稍覺寧帖。
夏侯英這一忽要慢,忽要快,驢雖是啞巴畜生,也不肯這麼聽話。
一挺脖子,長嘶跳躍著往前跑,這種跑可真夠夏侯英受的。
往起一躥,四個蹄子一塊起。
往下一落,屁股上一撅,頭往下一低,再往起一揚,屁股往下一矮。
這種跑法,一個腳步扣不緊,就得硬往後摔夏侯英。
夏侯英早防到這手,襠裡早合好勁,鞭繩也握牢了,腳從鐙眼裡褪出來,只用腳尖點著鐙眼。
這是騎牲口最要緊的,就忌認鐙認老了。
萬一有個被蹶劣牲口給摔下來,只是挨一下摔,不致有大危險。
若是認鐙老了,不用說是牲口的毛病,象肚帶鬆了,鞍子滾了,腳一個褪不出來,立刻有被馬拖拉死的危險。
夏侯英是善騎牲口的,尤其是這種跑趟驢子,更騎了多少年,甚麼討厭的驢子全有。
當時夏侯英一合襠,往後一伏腰,算是沒被驢揚下去。
這頭驢真夠性大,一連三次蹦跳,夏侯英也怒極了,照著驢的後胯上一連又是三下,這三下打的更重.可是打也有打的手法,一要打的地方對,只叫它疼,不能把它打傷了。
二要鞭子上有橫豎勁,打的雖重,皮不破,毛不脫。
這三下打的可夠瞧的,這頭驢知道摔不了背上人,又撒開了性的亂跑。
這一跑,把這種逗人著急的情形露出來,越是哪兒有溝,哪兒不平,越往哪兒跑。
哪兒有樹,它偏擦著樹往上撞。
你只要韁上沒有功夫,往往被它往樹上一擠,把腿給你撞傷,把你摔個鼻破臉腫。
夏侯英見它又揀有樹木的地方擠,遂把韁繩往裡一捋,一揚樹枝,“吧”的在外懷的驢脖子上給了一下。
這一下,驢有些搪不了,在這裡開啟旋。
後面鷹爪王也趕到,甘忠、甘孝全哈哈大笑。
鷹爪王在驢背上喝叱道:“我說甚麼,不騎這種牲口,你跟它較勁,可提防摔上就不輕;再說你把牲口打出傷來,腳伕也不答應啊!算了吧,你下來,咱們走一程吧!”
夏侯英被這頭驢掙了一身汗,一邊跟這頭驢較著勁,答道;“堡主我倒想下來,只是這頭驢犯了野性,這種畜生,不把它擺治服了,不能撒手。”
當時鷹爪王見夏侯英騎的這頭驢,果然十分難制,遂說了聲:“你要小心些,不要跟它較勁,我們頭裡走下去了。”
鷹爪王爺三個竟往前走下去,夏侯英挽緊了韁繩,任這頭驢子轉了好幾周。
夏侯英拿定了主意,反正不叫你把我掀下去,你怎麼厲害沒有我勁耗。
夏侯英是存心把這頭驢折騰個筋疲力盡,然後再一撒韁,它絕不會再狂奔。
果然這個法子倒真用上了!
這頭妄驢,任憑怎麼施為,只是無法把背上馱的人摔下去;功夫一大,這頭驢漸漸沒有先前那種拚命掙扎的力氣了,驢身上滿是汗,從嚼口上流白沫。
夏侯英在驢背上這麼跟它較勁,可沒有多大工夫,不過是半盞茶時。
鷹爪王和甘忠、甘孝的三騎驢,雖是沒等著夏侯英,可是全把牲口勒慢了。
夏侯英往村東的小道瞥了一眼,見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