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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法對付自己了。
甘忠、甘孝,遂在船艙門口瀏覽。
鷹爪王飽覽著江天一色的風景,走出有四十多里。
已到了酉時,前面是一帶碼頭。
這是水路上一條腰站:各船,多半在這裡停泊。
船家想著計算著,若是趕到北雁蕩,還有六、七十里,天黑了後,不能這麼疾駛,非得後半夜到不了,還不如在這裡停船,給客人添幾樣小菜,天一亮再開船,明天中午就趕到了。
客人下船找人辦事,白天裡也比較方便。
船家也是一番好意,可並沒打招呼,就收篷把船放慢了,預備貼近了碼頭撥船頭攏岸。
鷹爪王忙扭頭向後梢的船家喝問道:“你們問誰了就收篷?你看前面那隻大客船了嗎?我們跟它走了一道子,咱們這個小漁船沒叫它給比下了,真叫不含糊。船家把風篷扯足了,走著我告訴你,反正不能在這裡歇了。我跟那隻客船有點過節兒,咱們這回是兩痛快的事,別找彆扭,要追不上那隻船,酒錢船錢我可全省下了。”
船家一聽忙把風篷扯起,陪笑臉道:“老爺子你錯怪我們了。我們不知您老另有原故,我們是好意,想著就是頂半夜趕到了,您說已過半夜不能下船,在這攏岸,爺臺們用什麼方便些。我們莫說一天半天的用不著上岸,就是十天八天也有吃的,爺臺可是要跟著那隻船麼?”
鷹爪王見船又照舊駛下來,自己遂也藹然的扭轉身來,向管船的說道:“其實不是什麼要緊事,佛受一爐香,人爭一口氣!我先是僱他這船,不料他看我們這外鄉人,他誠心要敲我們爺們的竹槓。一天的路兒,他向我要四兩銀子,飯錢在外另算,要緊趕著走,還得加一半船錢。管船的,你說這是欺侮外鄉人不是?我們到秦淮河坐花船去也沒這麼貴吧?我說你這船價也太貴了,難道別人走兩天,你能走一天嗎?他道:這也差不多吧!他的船敢保比別的船快,他的船身輕,風篷是油綿綢,不論風雪雨霧,別的船的風帆張不起來時,他這船照樣的能走,船價貴點總值吧……管船的,我這人別看叨長了些年歲,還是拗性。我就不認吃這種虧,我一氣,索性不再僱他們這條船,所以才找到你這來。你這隻小船居然沒被他的船給甩下,我非常高興。大約他跟咱是一趟道,所以我盼著,好歹別叫他落下咱。到了地方,你教訓他幾句,叫他往後巾欺負外鄉人。”
管船的聽了,半信半疑,隨說道:“爺臺,咱們這條小船絕不會叫他落下咱。可是爺臺,您還得認便宜,這是沒上船跟你要大價錢,您老嫌貴可以不坐,您要遇上那種可惡的船家,船走到半途,跟您找麻煩,您是乾生氣也得認頭。爺臺,依我勸還是省些事吧!我也是使船的,車船店腳衙,這種人,您想想,何必慪氣呢?”
鷹爪王點頭道:“管船的,我就聽你相勸,不再理他。只是不論怎樣,還是得跟上他,暗含著跟上他,暗含著跟他較較勁。”
管船的只好答應,自己可疑心鷹爪王等大約是辦案的。
說話間可又走出六、七餘裡來,這時天色可漸漸晚了。
果然過了方才那個碼頭,江面上船隻漸漸稀少。
前面那船隻走了這一道子,似乎沒有一點別的舉動,遠遠的望見他經過—個港岔子,隱隱聽得響了幾聲呼哨,又見從港岔子劃出一隻梭形快艇。
這種梭艇,至多能坐—個人,可還有水手在內,在江面上可真快。
就見這梭艇竟追賊船,挨著賊船走了有十幾丈遠,倏的仍然翻回來,穿進港岔子而去。
趕到鷹爪王這條船封了那港岔子,再看那隻梭艇,早巳不知去向。
太陽也落下去,水面上起了一層輕煙薄霧。
一輪紅日,如同車輪子那麼大,迎著水皮子看去,水面上起了萬道金蛇,微風掀起了輕波,盪漾著紅日,真是奇景。
再往前走,天越黑地勢越野。
沿著江岸,是一色的江葦,讓風吹得“唰啦唰啦”直響,浪打船身,“嘩啦嘩啦”的兩種聲音合到一處,更顯得淒厲。
才走了裡許,天色已經黑上來,兩隻船一前一後,竟然如飛的駛著。
這時再看江面上,半晌遇不上一隻船。
這一大一小的船隻,相隔一箭多地,可就顯著特別扎眼了。
地理圖夏侯英等這時全湊到船面上,夏侯英道:“堡主,江面這一沒有別的船,可就明顯著我們跟著他了。這一挑明瞭跟蹤,只怕他們這種愍不畏法的匪徒,未必吃這個,我們倒要提防著幫匪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