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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英見這侯琪神色慌張,自己又不好徑自問他,也知道問他也問不出實話來。
自己作為不經意的從艙門往外看了看,隱約的看出這一帶形勢更形險惡。
這道緊流是一個三岔口,來路已經是荒江水流勁疾。
往東去是入海的水道,往西北一處極大的水岔子,水勢十分猛,水聲在夜間尤其聲勢浩大。
兩條水道分流的地方,水面上直起漩渦。
往西北去的這條水道,尤其顯著荒涼險惡,水面有五尺多寬,靠左首是一帶險峻壁立的高岡,下面是亂石起伏的山坡,盡生的是荒江荊棘。
右邊卻是江心降起的礁石,上面是密密叢生著草葦,這隻船竟奔這條水路駛來。
夏侯英還待細辨形勢,巡江舵主侯琪竟招呼了聲:“老兄,這一帶莫是夜間看不清形勢,就是白天也沒有甚麼可看,請坐吧!”
夏侯英被他說的不好再張望,只好退回來。
那巡江舵主侯琪雖是故作鎮定,可是神色上已現焦躁之態,這時忽聽外面“吱吱”的連起了三聲胡哨,聲音尖銳。
這位巡江舵主侯琪,倏的面色一變,立刻躥到艙門,霍的跳到艙門外。
夏侯英因為到了船上,故示無他,把背插的單刀也撤下來,放在小几上,看了看依然在那放著。
隨即輕著腳步到了艙口,側著身形往外偷窺,只見巡江舵主侯琪,挺身立在船頭。
這時船行略慢,因為一進這條水岔子,不時要轉折,行東又西,風篷可不能用了,改由四名水手蕩槳行船。
遠遠見由葦塘“颼颼”撞出兩隻快船,往水面當中一停,四隻輕槳拍拍的倒翻了數槳,撥打得水花四濺,兩隻快船紋絲不動,定在水面上,水手的身手,實在與眾不同。
就在這剎那間,葦塘深處,水花湧起,又駛出一隻大船。
船上是八把快槳,水手一色的短衣包頭,也是跟先來的快艇一樣,把船停住。
船上也掛著一隻紅燈,只是燈卻掛在船頭正當中。
只聽大船上有人發話道:“來船既是掌著本幫燈號,怎麼不按幫規驗關報號。再往前闖,幫規無親,我們要得罪了。”
當時兩船相距不過五六丈遠,船頭上巡江舵主侯琪答話道:“巡江第七舵,有萬急事到主壇回話,請弟兄方便。”
對面的大船上答道:“答話的可是侯舵主麼?你來的正好,方才已接到外三堂硃札,飛鴿傳諭,請侯舵主到主壇回話,請你立刻過船吧!”
侯琪怫然說道:“我是受過幫主恩典,職掌巡江第七舵,在我未被解除職守,應準我朝拜主壇,弟兄們再若刁難,豈不徒傷和氣?”
那來船上冷笑一聲道:“侯舵主,我們全是自己弟兄,不過誰叫誰費事?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明白。侯舵主,你已被人走了先步,只可到幫主面前去辯是非。我們只知奉札行事,請你趕緊過船哩!”
這時巡江舵主侯琪冷笑了一聲道:“我早料定羅信老兒走了先步,其實我原船進塢,另有原因,難道我輿個怕那羅信老兒不成?我不過因為船上帶裡兩個空子,一個是空碼頭,可以把他上到大梁子上,叫他走他的。那一個卻是跟我們合點子的道上朋友,摸我們底來的,我們怎著也得把這點兒請進來吧!”
當時巡江舵主侯琪一遞這番話,夏侯英聽了個滿耳,立刻怒火中燒!
趕緊把几上的朴刀插在背後,心說:“姓侯的你真夠朋友!我把你從虎口裡救出來,你這是安心來酬勞我,把我誆進十二連環塢。這也說不上不算了,我要這麼容易叫你們動了我,我枉在江湖道上跑了。”
自己正在思索之間,水聲響處,對面那隻大船蕩了過來,夏侯英連動也不動。
巡江舵主侯琪一轉身,見夏侯英當門而立,知道他已醒了攢。
遂含笑說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朋友你隨我過船,我們已明白朋友你的來意,好在暫在我們這裡住兩日,我決不會恩將仇報。朋友你傷著一根毫毛,我賠你一條大腿。只於現在朋友你得被點屈,暫在這住幾天,到時我自會送你回去。現在你若是不聽我的話,可要徒自取辱,休怨我不夠朋友,我是事非得已,朋友你多擔待吧!”
夏侯英往後退了半步,向侯琪冷然說道:“侯舵主,你真夠朋友!好,把我誆到你們家門口上,倚仗人多勢重,想扣留我?好好好,不過我這人實在有些不識相,你要想叫我這麼痛痛快快走,可不成,你得給我點顏色看。”
侯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