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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妨八敗,容我呆這一夜呢,我明早走。伯母要是叫我當時走呢,也一樣。”
這女屠戶陸七娘這一番話,把那老婦氣得渾身亂顫,顫巍巍說道:“姑奶奶你也太強梁了,我只說了你這麼兩句,你就這麼使性。姑娘,我是你親丁骨肉,你在外落了旁人的議論,我們臉上也好看不了吧?姑奶奶你自己琢磨著,我們往後再不說你了。”
夏侯英看這情形,這女屠戶陸七娘現時不致會走,自己趕緊撲奔跨院。
來到那侯琪被囚的窗下,仍然從窗孔中往裡看了看。
那侯琪仍然是斜倚著板鋪,靠牆那邊,愁眉不展的並沒入睡。
夏侯英看了看,這裡十分僻靜,只要有人過來,可以預為閃避。
遂把倒扣門推開,蔽身進到屋中。
那侯琪驀的一抬頭,十分驚詫,夏侯英向他一擺手,低聲道:“朋友,不用驚疑,我是路見不平,特來相助。”
侯琪仍然是遲疑著問道:“朋友既是‘道上同源’,請你先報個萬兒口巴?”
夏侯英道:“朋友,恕我先不奉告。我只為路經此地,見這位羅香主倒行逆施,凌辱朋友你,更兼他縱容他侄女,在江湖做那荒淫無恥的事。我見你是鐵錚錚的漢子,落在這匹夫手中,不想脫身,恐有殺身之禍。我風聞貴幫幫主倒很公正無私,你能逃回十二連環塢,方可逃得活命,朋友你願否脫身豺狼之口?我願助你一臂主力,若是不願藉助外人,那隻可任憑尊便了。”
巡江舵主侯琪把夏侯英又打量了一眼,低聲說道:“朋友,你一番善意,我焉能辜負你的美意?只是朋友你可要自己想想,這裡的事,只一多事,難免惹火燒身,有殺身之禍。我落在他掌握中,他縱然不甘心於我,也不敢就把我置之死地。可是朋友你能幫助逃走,能脫逃了固好,倘若再被他追回,不啻自速其死。朋友你既知我是鳳尾幫中人,我也不再相瞞,我們幫規至嚴,朋友不管你是怎麼個來路,就是您有相救之心,要想我在下叛幫背教,我沒有那麼大膽量,朋友你不必踏這種混水。雙手金鏢羅信這老兒,多行不義,早晚他要碰個大釘子,朋友你請吧!”
夏侯英一聽巡江舵主侯琪,居然身陷仇家掌握,依然視死如歸,更不肯因為逃生,借重不知來歷人的力量。
這種胸懷,雖是盜匪,也叫人敬重。
遂轉身推開門向外看了看,外面沒有甚麼聲息,自己急忙來到侯琪面前說道:“我看朋友你雖是寄身綠林,實不愧風塵豪士,我在下願以實情奉告。我複姓夏侯名英,乃淮陽派門下弟子,此次隨我們淮陽派掌門人,到十二連環塢踐約赴會,在涼星山陸家堡已瞻仰過貴幫這位陸七娘。我們掌門人恨她淫蕩惡行,毅然為江湖道除害,將他垛子窯挑了。不料又於此處發現這淫婦,我在下恐怕她又要作惡,這才跟蹤來到這裡。焉想到她竟是貴幫羅香主的侄女?以羅香主這麼位老江湖道,身為鳳尾幫一位香主,不能管束侄女,反欺壓同手弟兄,致令局外人憤憤難平。我在下見朋友你倒不失為江湖道中奇男子,大丈夫,故此我在下願助你一臂之力,脫離此匹夫之手。朋友你既說明幫規太嚴,不能叛幫背教,可是鳳尾幫與淮陽門戶之事,宵小挑撥,自有兩家掌門戶人去了結。象我這種無名小卒,焉能承當這麼大事?但是朋友你雖是身列風尾幫,幫規縱嚴,也不禁我們交友。我在下助你脫身惡曉之手,纖塵不染,甩開這次鳳尾幫與淮陽派的事,我們私下何妨作個朋友。”
夏侯英說到這,立刻靜候侯琪的答覆。
這巡江舵主侯琪,聽夏侯英把話說完,隨即慨然說道:“朋友你這麼慷慨仗義,我侯琪焉能不識好歹,過拂盛情。只要老兄不強人所難,助我離開這匹夫之手,我絕不敢忘老兄陌路援手之誼。我們一言為定,老兄只要助我出了宅院,諒還不至落老兒之手。”
當時夏侯英見他已經答應,這種機會難得,焉肯錯過?
立刻上前把綁繩給鬆開。
當時這侯琪活了活身上,隨即試著一舉步,哪知竟自覺到右腿不能用力,鏢傷很重。
這一轉身,夏侯英也看見他右胯後,血已把中衣染了一大片,夏侯英想起自己囊中尚帶著一瓶子金瘡鐵扇散,匆匆取出來,向侯琪道:“老兄你的鏢傷很重,不要再叫傷口著了風。我這點藥,雖不怎麼好,足可保得不致再生危險,老兄怎麼樣?”
巡江舵主侯琪暗暗感激,夏侯英這麼關心自己的傷痛,這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此人外貌同衣著的情形,絕不是什麼成名的江湖道。
現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