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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庚趕在宮門落鎖前才回宮,進宮後便徑直去了太極殿。
“今兒又去辛太傅府上了?”皇帝陛下有些吃味,辛太傅那迂腐又暴躁的老頭子到底有什麼好,怎麼就讓太子死心塌地的,白日裡聽了一上午的課不夠,還巴巴地出宮去尋他說話。有什麼問題,他這父皇難道回答不了麼?他的學問也不差。
徐庚可猜不到他爹的心思,笑著回道:“是的。太傅年歲大了,精神一年不如一年,不然,先前也不會總是告假,也不知他還能教我幾年。”
那老頭子可精神得很!皇帝陛下心裡哼道,前兒早朝的時候跟人家吵得吹鬍子瞪眼,還氣勢洶洶地彷彿要打人,就那精神頭,少說也有二三十年好活。
“都聊了些什麼?”
徐庚苦笑,故意嘆道:“太傅的脾氣實在太暴躁了。父皇也知道,孩兒喜歡看些閒書,腦子裡總有些天馬行空不著調的念頭,今日竟不知怎麼就說了出來,被太傅一通訓斥,辛家大爺幫我說了幾句,還險些捱了打。”
皇帝陛下心中好笑,臉上也帶了出來,“那老頭兒就是這蠻橫不講理的脾氣,朝中百官誰不怕他?辛家老大已經到京城了?他是叫什麼來著,朕記得他跟辛太傅性子有些像,一樣的迂腐呆板,沒想到竟然還有幫你說話的膽量。”
“迂腐呆板?”徐庚連連搖頭,“孩兒可不覺得。”他說罷面露神秘之色,湊到皇帝身邊低聲道:“孩兒後來又悄悄尋了辛家大爺說話,竟與他十分投機。真不愧是在外頭歷練過的,見識可非幾位師傅可比,孩兒與他聊了一下午,許多疑團竟是迎刃而解。”
皇帝微覺意外,“哦?你倒是說說看。”
徐庚笑道:“我們倆妄議朝政,父皇聽了可不準氣惱降罪,不然,兒子以後可不跟您說實話了。”
皇帝大方地一揮手,“無妨,我也不過是隨便聽聽,又不會當真。”嘴裡說得痛快,心中卻難免好奇,那古板迂腐的辛老頭兒還能養出什麼離經叛道的兒子來?
兩刻鐘後,皇帝已然沉默。
殿內的氣氛十分凝重,殿裡殿外伺候的宮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徐庚倒還自在,起身給皇帝斟茶,自個兒也倒了一杯,慢吞吞地抿了幾口。他與皇帝說的是如今朝中吵成一鍋粥的開海禁的事兒,辛一來自然是贊成的,不僅贊成,還細細地說了各種緣由與開海禁後要注意的各種事項,條理分明,邏輯嚴密,十分具有說服力。
“這海關果真一年能給大梁朝帶來上百萬兩銀子的盈利?”皇帝面上不顯,心中卻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大梁朝傳至他這一代已有百餘年,也不知是何原因,打從先帝起就開始走下坡路,國庫的銀兩年年不夠花,偏生邊疆又不太平,接連打了好幾仗,銀子花得如流水一般。若是年內風調雨順倒還勉強能應付,可老天爺又哪有那般好說話,保不齊什麼地方就鬧了災,國庫裡卻連救災的銀子都拿不出來,戶部的鐘尚書這兩年都老了快十歲。
若開海禁能為大梁每年掙來上百萬兩銀子,朝中還吵什麼吵?
徐庚點頭笑道:“辛家大爺是這麼說的,兒子也覺得有道理。”
皇帝垂下眼睛沉默了半晌,復又開口道:“你讓他寫個章程呈上來。”這辛一來若真有此本事,就該大力重用才是。
“那孩兒明天再去太傅府上跑一趟。”徐庚朗聲應下,而後又玩笑道:“孩兒先前還只是三兩日地往太傅府裡跑,而今竟是日日地去請教功課,旁人見了,定要誇讚孩兒踏實用功,真是受之有愧。”
皇帝笑道:“你也快十六歲了,是該學著辦差了。”他心中隱隱有了計劃,若辛一來果真是個能吏,這海關的差事便由他和太子主事,一來能讓太子歷練,二來,此事若真成了,也是太子的一大功勞。
徐庚憨笑兩聲,“兒子還小呢,先前又愛玩,耽誤了不少功課,還是學業要緊。”
皇帝把臉一板,故意道:“那——這海關的事兒朕就交給別人了。”
“別別別——”徐庚急得慌忙跳了起來,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怪不好意思地道:“是孩兒口不對心,其實心裡頭高興著呢,父皇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皇帝與徐庚說了一會兒話,目光忽然落在金子身上,問道:“怎麼忽然換了人伺候?”
徐庚笑笑,“他叫金子,去年新進的宮,難得忠心老實,就帶在了身邊。”他這話說得有意思,皇帝心中微動,倒是沒繼續追問下去。
父子倆膩歪了一陣,徐庚又涎著臉留在太極殿用了晚飯後才戀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