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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素來有“仁帝”的美名,再加上他本就曾受恩於至善大師,此次倒也沒有強行讓至善大師來長安城,而是令才九歲的寧君遲帶著還不到一歲的棠落瑾千里迢迢,往福建去。
寧君遲聞言一怔,道:“聖上之令,臣本不該辭。只是七殿下如今年紀幼小,臣唯恐自己照看不好七殿下,還請聖上……”
寧君遲的話沒有說完,天元帝就擺手道:“君遲才堪堪九歲,和小七一樣,都是孩童。君遲只管陪著小七去福建,看著那些宮人,讓他們照看好小七就成了。至於保護小七的事情,朕自會派其他人去做。”
天元帝說完,頓了頓,又道:“小七天生一顆觀音痣,想來或許與佛主有緣,說不得要在福建多待些時日。小七倒也罷了,年紀本就小,身邊又有太皇太后親自選的宮人,想來也耽誤不了什麼。倒是君遲,你去問問你從前的文武師父,可願跟著你去福建。若他們不願這山高水遠離鄉背井,朕便再派些人與你。”
寧君遲知道天元帝會另外派人保護棠落瑾,就放下心來,聽得天元帝后面的話,立刻答道:“聖上放心,臣的兩個文武師父,俱是和寧家有文書的,他們自會跟著臣和七殿下去福建。”
天元帝聽了,微微頷首,然後就令寧君遲走了。
寧君遲年紀雖小,倒也聽說過至善大師醫術超群的名聲,因此想著天元帝是為了他的小外甥好,才會做這樣的打算。心下安慰之餘,便快步往清寧宮走去,打算親口將這件大好事告訴二姐。
結果等到他走到清寧宮時,恰好看到長樂宮的安姑姑來宣太皇太后的口諭。
“太皇太后口諭,予昨夜偶夢,先皇將一女生辰八字告知予,言道有此八字之皇女,命格本應富貴,奈何幼年時有一劫數,當侍奉佛主七載,既可化此劫數,一生平安,又可為大棠祈福。父母之愛子女,當為之計深遠。有此八字者,恰為五公主。予雖疼愛五公主,卻知當為五公主計長遠,因此特賜五公主法號勉之,入長安城外庵堂,侍奉佛主,化解劫數,為我大棠祈福。
另有五公主生母馨昭儀蕙質蘭心,嫻雅溫順,孝心可嘉,當晉封從一品馨妃……”
寧君遲想著宮裡前段時間發生的陳寶林小產的事情,再聽得太皇太后懿旨,便覺這件事情和馨妃脫不了干係,聽了一會,便低了頭,當自己甚麼都不知道。
可是皇后卻是真真的傻住了。
她想到天元帝會因著她的話而懲治馨妃,卻怎麼也沒想到,天元帝“懲治”馨妃的法子,就是把五公主送到庵堂裡,當上七年的小尼姑!太皇太后甚至還給五公主賜了法號!
皇后心中恨極,可是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笑著招呼安姑姑喝茶。
“安姑姑一向忙,又是伺候皇祖母的貼心人兒,本宮平日也不敢多勞動姑姑過來本宮這裡走動。今日姑姑難得來了,定要多留些時候才好。撫桂,將內務府新送來的西湖龍井烹了茶,端上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國之母的皇后都這般示好了,安姑姑又有太皇太后的囑咐,便留了下來,和皇后、堪堪九歲的信國公一道飲茶。
皇后端著茶盞,聞著茶香,卻是食不知味,見安姑姑喝了茶,品茗片刻,才儘量佯作沉穩地開口:“安姑姑是皇祖母身邊的親近人兒,也是看著本宮進宮為後的人。本宮便也不說那些拐彎抹角的話了,本宮今早,剛剛與皇上說了陳寶林小產的事情,皇上那時並不怎麼相信陳寶林小產與表妹有關係,怎的現下,又請皇祖母下了這樣的懿旨,令五公主代母受過?須知襁褓嬰兒,天真懵懂,最是無辜。”
皇后想著五公主的模樣,心中忍不住一緊。
安姑姑直接擱了茶,臉上的笑意也淡了:“皇后娘娘說笑了,太皇太后的口諭裡說得清楚,五公主是因生辰八字有妨礙,且要為我大棠祈福,這才會不日就往庵堂裡去。哪裡是為著甚麼代母受過的事情?至於陳寶林小產……皇后如今是後宮之主,尚且沒有查清案子,太皇太后又哪裡清楚是誰的過錯?太皇太后晉封馨妃,也只是為著五公主為國祈福的事情,才會晉封。”
皇后眉宇間仍有些不信。
安姑姑抬眸看了皇后一眼,又低垂了眸子道:“且,太皇太后還道,五公主年紀太小,終究需要人照看。大公主有愛手足,願和五公主一起前往庵堂,青燈古佛,剃髮修行,七載之後,再和五公主一道回來。如此,想來陳寶林未能生下的那位小殿下,也該滿意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頗為意味深長。
皇后端著茶盞的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