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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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能執行斷後任務,是光榮,也是信任!
不!毛澤東應當記得,起碼他相信。在紅軍的生死關頭,毛澤東信任他,在金沙江畔託付了他這副重擔。父親對我說,長征走過了千山萬水,但毛澤東在他那首著名的長征詩中,只記錄下了有限的幾個地名:“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一“暖”一“寒”。
他孩子般的相信,金沙江的滔天巨浪,毛澤東不會不記得的。
他也常回憶起在瓦窯堡的紅軍大學;回憶起自己那次打了敗仗去見毛澤東時的難受心情:毛澤東說你們都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今天你們深山學道,明天要下界去普度眾生。
他回憶起全國解放前夕,毛澤東叫他去組建海軍,為解放全中國未雨綢繆;他那次給毛澤東照相,用的還是萊卡相機,底片和相機至今都還儲存著。
現在,他們這些人,在毛澤東眼裡究竟是些什麼人呢?真的全都成了走資本主義的當權派了嗎?想打倒就打倒,想關押就關押,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呢?
他們之所以敢冒大不敬之罪,能夠這樣去做,敢於這樣去做,不正是因為對毛澤東的信任和對毛澤東思想的信仰嗎?是毛澤東自己造就了這樣一代共產黨員;毛澤東教給他們的人生信條,早已融化在他們的血液中了。他們是不是背叛毛澤東?是不是丟棄了革命的理想,成了既得利益的官僚?只有他們自己清楚,而那些鼠輩有什麼資格對他們說三道四!
既然不信任了,為什麼不讓我們去當個普通的老百姓呢?革命了一輩子,過一個清貧但卻是安寧的晚年,不該算是個過分的要求吧。彭德懷乞求過,劉少奇乞求過,但他們還是必須去死!
父親晚年,回憶這段經歷。我說,為什麼不能也像造反派一樣,疏通一下毛澤東身邊的人呢?父親被激怒了:“要我對那些小人下跪?對不起,我做不到!”
父親的心態是恬靜的,他已經沒有了“文化大革命”初期被打倒時的那種委屈和困惑。他甚至認為,厄運這次又光顧了他,應該是個必然。
和父親討論時我說,毛澤東老了,被周圍的人封鎖了。父親說:“四人幫是誰支援的?還不明白嗎!”
今天,當我們回首往事,總會發現歷史會驚人的相似。
像1975年的這次整頓一樣,1962年對大躍進和反右傾以來的錯誤進行糾正,其動因都不是出自於認識上、理論上的自覺,而是擺在面前嚴峻的現實。“飢餓規律”有時也是會逼得人們去突破“左”的理論束縛的。一方面在喊堅持三面紅旗的口號,一方面在消減經濟發展的指標;迴歸到生產隊為基礎;頒佈執行《工業七十條》。“高速度”和大躍進被否定了;“一大二公”被否定了;大鍊鋼鐵、群眾運動搞經濟建設也被否定了;更不用說包產到戶對社會主義生產關係的動搖了。
現行政策和理論根基的衝突,導致了更為深刻的危機,在表面困難解決的同時,中央領導層的分歧被激化了。正如毛澤東自己所說的:“文化大革命是積累多年的產物,牛鬼蛇神放了多年的毒,主要是在1959年至1962年這四年。”(注:《1966年6月10日毛澤東與胡志明的談話》)
這次鄧小平領導的以三項指示為綱的整頓又重蹈覆轍。安定團結,把國民經濟搞上去,就一定會突破以階級鬥爭為指導的理論架構;而清除派性,就必然觸動“文革”左派集團的根基。正是國民經濟的復甦和好轉,正是衛星上了天,導致了對“文化大革命”的普遍質疑和否定。
毛澤東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的憤怒終於被點燃了。在左的指導思想還不可能糾正,一系列左的理論還沒有系統清理的條件下,1975年的這場大戲,只能是以悲劇收場。
父親說:“陳雲同志當時就提醒過,你們摸準他了嗎?”
7 困獸猶鬥
1975年12月14日,中共中央轉發了《清華大學關於教育革命大辯論的情況報告》。老百姓習慣叫它紅標頭檔案,明確指出:“七、八、九三個月,社會上政治謠言四起,攻擊和分裂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否定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翻文化大革命的案,算文化大革命的賬。這是一股右傾翻案風。”
全國範圍內的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展開了。
毋庸置疑,國防科技和國防工業系統被宣佈為右傾翻案風的重災區。在那次四個副總理談話後,鑑於父親頑固的態度,政治局全體成員深夜驅車來到人大會堂,接見在那裡等候多時的七機部和國防工業各部的黨組成員們,向他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