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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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回憶說:“政治工作和業務工作缺一不可。最早根據聶老總的想法,我在總參主持制定老五院(注:1956年成立的我國第一所導彈研究院)的編制,要錢學森當院長,錢問我,他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非要編那個政治部?我說,你為什麼要從美國回來?他說,我愛這個國家啊。我說,對了,政治部就是要教育更多的人都像你一樣,愛這個國家,為這個國家去奮鬥。”
中央軍委任命李耀文為國防科委政治委員、黨委第二書記。李回憶我父親時說:我離開軍隊已經6年了,不要說對國防科研全然不瞭解,就是對軍隊都很生疏了。愛萍同志很理解,親自召集幹部大會介紹我,又領著我一個個覲見小平、葉帥、聶老總、徐帥,會見國防工業各部的領導人。李寫道:“他對我,既有良師之誼,又有戰友之情。是我參加革命以來最為尊敬的好領導之一。”
這個團隊的結構是:總指揮張愛萍;坐鎮大本營的是政治委員李耀文;陳彬管業務,負責全域性的組織計劃和協調;下面分成兩條線:核工業和原子彈,行政指揮由張震寰負責,技術領銜的是朱光亞;航天系統和各種導彈武器,行政總指揮是馬捷,技術領銜是錢學森。
這個指揮結構使人想起了一江山島,這又是一次聯合軍種的作戰,是一支在管理和技術上都堪稱一流的團隊。
對這個階段的成就,《當代中國的國防科技事業》一書原始稿中是這樣評述的:“這一重大決策,產生了強大的號召力和凝聚力。國防科技戰線安定團結的局面很快形成,科研秩序迅速恢復,各項規章制度走向健全;加速了研製進度,各項配套工程協調發展。局面開啟了,一盤棋走活了。隨著三抓任務的圓滿完成,中國的先進技術在世界上佔有了一席之地,大振了國威軍威。”
國防科研和國防工業系統與其他地方不同,基本沒有受到“兩個凡是”的干擾和束縛。這主要歸功於1975年的大整頓,特別是經過了1976年的大反覆,一正一反、一對一錯、一白一黑,是非曲直,一目瞭然,在人心上、陣線上、輿論上都已經成熟了。再加上父親旗幟鮮明的立場和他當仁不讓的鋒利板斧,形成摧枯拉朽之勢。
我曾向父親提過,能不能結合當時真理標準的大討論談談你們的做法?
父親不屑一顧地說:“等他們討論清楚,我的導彈都發射出去了!”
我愕然。軍人有時候是不討人喜歡。
1977年的“八一”是令人振奮的。
在八一建軍節的晚會上,鄧小平的巨幅畫像突然間被投影在舞臺的天幕上,他的身後是飄揚的軍旗和嘹亮的軍號曲。
剎那間,全場歡聲雷動,人們都站起來,以熱烈的掌聲表達著內心的取向。這件事被中央點名通報,認為這是嚴重的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是一起政治事件。鄧小平雖然出來了,但他畢竟不是最高領袖,有什麼理由打出他的畫像?但是,已經沒有人去理睬這樣的指責了。我們總部的參謀人員之間,竟然拿中央的訓斥來插科打諢,就連一貫正統的總政治部,甚至連傳達都懶得傳達。我第一次感到中央的聲音是那麼的微弱和無力。對帶兵的將領們來說,毛澤東不在了,周恩來不在了,朱總司令不在了,就你們這幾個傢伙,還指手畫腳的,算老幾啊?
鄧小平,這位淮海戰役和渡江戰役的總前委書記,在人民解放軍的將領眼裡,是在彭德懷、林彪相繼離世後,軍隊中無可爭辯的統帥。尤其是1975年摧枯拉朽似的整頓,和1976年天安門廣場的洗禮,他已經是人民心目中最有膽識的英雄了。雖然這時,復出後的他,只還是虛職,而他自己也只要求分管科技和文教,但實際上,軍隊和老幹部們都不約而同地集合在他的身邊,經歷了10年動盪和劫難的中國人民,對他寄予了厚望。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個新的政治中心迅速形成,中國,這個有著古老傳統的國家,需要一個繼毛澤東之後的強人。
鄧小平當然能意識到自己在歷史舞臺上應該扮演的角色。從以後陸續出版的有關他的回憶文章中知道,或是在更早,他已經開始思考和運籌有關中國前途和命運的大事了。
當他去迎接一個新時代的來臨時,當他準備為黨和國家命運去再次搏擊時,他必須要選定一個能夠信賴而又真正稱職的人,把軍隊託付給他。
他將把目光瞄向誰呢?
“十一大”即將召開。通常是在吃晚飯的時候,大家把道聽途說的小道訊息倒出來,一是調節一下氣氛,同時也希望拋我們的“磚”,引父親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