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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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用,官位節節高升。這叫什麼風氣?這是黨的會議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不是把封建王朝最腐朽的那一套搬到共產黨內來了嗎?父親說:“過去歷史上就是這樣,但那是王明時期。黨內過去有過,已經被糾正過的嘛,怎麼輪到自己也是這樣呢?”
他由旁觀到牴觸,由憤然到懷疑。他有點管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後來批判我父親,指責他居然說自己不知道,不知道這就是在包庇!在干擾!在抵制!父親反唇相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向中央報告、揭發?說你政治上投機,腳踩兩隻船都是輕的!
總理離去後,陳老總又把父親留下,兩個人做了長時間的談話。父親回憶說:“談了他對黨內、軍內許多不正常現象的看法,聯絡到歷史,很中肯,推心置腹。”
但總理和陳老總苦口婆心的告誡,對父親起作用了嗎?
我媽媽說:“你爸爸回來我問他,他這種口無遮攔的毛病,真讓我擔心。但他只是說了句,無恥小人!看來他滿不在乎。”
其實,在乎,也晚了。
1966年8月18日,毛澤東出人意外地身穿綠軍裝,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同“百萬群眾共慶文化大革命”。這是“文化大革命”中第一次無產階級司令部和革命陣營亮相的大會。毛澤東發表了他那篇討劉檄文《炮打司令部》,雖然當時只是在黨內高層傳達,但毛澤東的意志不脛而走,全國人民還是得到了這樣一個資訊:在共產黨中央內部有一個資產階級司令部,他們是一群反革命分子,妄圖奪取國家的最高權力,我們和他們的鬥爭是過去革命鬥爭的延續,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階級大搏鬥。
人們不禁要問,那他們究竟是誰呢?在黨中央內部,誰是無產階級司令部的,誰又是資產階級司令部的呢?今天,在這個“文化大革命”的動員大會上,就可以看個究竟了。
天安門上站在偉大領袖左右的軍人們的鏡頭尤為引人注目,這無疑是在告訴全國人民,這場“文化大革命”的基石是槍桿子。但對軍方上層來說,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看見了嗎?軍隊無產階級司令部的雛形已經搭建起來了。雖然在以後的幾個月中,各總部、軍兵種、國防科委、各大軍區,為爭無產階級司令部的入場券一直在拼殺,此起彼伏,領袖身邊的人中也有中箭落馬的,困獸猶鬥嘛!爭鬥一直延續到“九大”才算基本穩定下來。毛澤東曾有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原想1年,沒料到搞了3年,真是階級鬥爭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啊!一時生出許多感慨來。
就在這前一天晚上,8月17日深夜11點,父親接到了第二天上天安門的通知。八屆十一中全會結束了,毛澤東要登上天安門,檢閱紅衛兵。但父親的工作日程已經安排好了,和工程兵、鐵道兵的兩位副司令第二天一早飛濟南,組織這兩個兵種搶搭黃河浮橋的演習。
天安門廣場上人潮湧動,黃河邊激流奔湧。這是周恩來總理親自交代給他的任務。在黃河上架設浮橋,不完全是軍事上的需要,也關係到國計民生,每年黃河氾濫,解決好這個問題,將會減少國家和人民的損失。現在,參加演習的部隊已經到位,一切工作準備就緒。父親後來回憶說:“我只認為上天安門這種活動,和過去的五一、十一沒什麼兩樣,我又不是什麼領導人,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有什麼要緊。那邊部隊都在黃河邊等著……”
果然,一夜之間,大字報就鋪天蓋地而來了。在國防部大院,從總參到科委,從一樓到六樓,到處貼滿了批判父親的大字報,共5萬張。這樣大的勢頭,在三總部也是空前的。在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兩個司令部的決戰面前,每個人都面臨著選擇、站隊。不上天安門而去黃河邊,他再次表現出了在嚴酷的政治鬥爭面前的天真與弱智。
“三反分子”、“瘋狂反對毛主席、林副主席”、“惡毒攻擊無產階級司令部”……“張愛萍”的大名,被用紅筆打上大叉。“炮轟張愛萍!”“火燒張愛萍!”“把張愛萍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張愛萍不投降,就叫他滅亡!”
有一張上寫得很生動:“毛主席說,梅花歡喜漫天雪,凍死蒼蠅未足奇。讓張愛萍在大字報的海洋中滅亡吧!”
還有一張寫得更活靈活現:“張愛萍來看大字報,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革命群眾質問他,他用鼻子說:‘哼!’”
群眾發動起來力量是巨大的,找你點問題並非什麼難事。罪行分現實的、歷史的、工作中的、平時生活的。年代久遠,當時揭發批判了些什麼,只是些模糊的印象了,好在找到一份當年“文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