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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想要說什麼,卻生生地嚥下去了。
這些年,她放著自己的孩子不帶,卻給人家做乳孃,深夜裡,夢醒時分,她的心總是刀割一樣。
當年走時,鐵牛兒才五歲,正是纏孃的時候,她卻狠下心來把他留下了。
可每一個當母親的,哪有捨得和孩子分離的?若不是張順賭得家裡什麼都變賣了,再下去就要賣她和鐵牛兒了,她怎會那麼狠心拋下五歲的孩子不管?
進了城,一年有十來兩的月例銀子,逢年過節的主子還有些賞賜,她一文都捨不得花,全部攢下了留給張順和鐵牛兒,希望張順能看在她這麼拼命的份上,好好照顧鐵牛兒。
張順每次來都像換了個人,滿嘴裡都是奉承話,又說家裡都好,鐵牛兒跟著奶奶,長大了又懂事又聽話的……
李氏也曾提出要回家看看,都被張順攔住了:說是在這兒好好地幹,主子多一些賞賜,家裡鐵牛兒過得就更好。
誰知道四年之後回來,家裡比以前更窮了,鐵牛兒病在床上,也沒見刁氏過去看看。
李氏想想就是滿眼的心酸,但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莊稼婦人,她除了嫁夫從夫,別的沒有法子。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張順能夠不賭,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哪怕窮點兒累點兒……
鐵牛兒良久都沒有說話,刁氏得意地笑起來,看著李氏那張傷心的臉,她心裡就好過多了。作為一個過來人,她深深知道,一個母親被兒子背叛的滋味是什麼。
於是她不斷地慫恿鐵牛兒:“你娘如此待你,你早該就把她忘了,就當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這個娘。可你倒好,還見天兒地跟著她,上山下河的,你受了那麼多苦,現在該她來伺候你,你什麼都別做!”
筱蓉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壞心的奶奶,挑唆著孫子不認娘,還把他往壞裡教。
若是鐵牛兒聽了刁氏的話,從今往後就躺在家裡等吃等喝,長大了鐵定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人,一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了。
沒想到刁氏為了對付李氏,竟不惜以自己孫子的將來做誘餌,真是壞得無可救藥了。
李氏氣得渾身發抖,眼睛裡汪著晶瑩的淚水,泫然欲泣。
再看鐵牛兒,抿著一張薄薄的唇,像是聽進了刁氏的話。正在刁氏得意地望著李氏笑的時候,他卻出人意料地說道:“我娘永遠是我娘,在我心裡,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一句話,李氏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刁氏一臉的得意還未收盡,就被那句話給驚呆了,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說不出來的怪異。
筱蓉則在身後跳著腳喊道:“鐵牛哥哥,你最好了,你最棒了。”
“閉嘴,你個小野雜種,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惱羞成怒的刁氏挽了挽袖子,就要上來擰筱蓉的耳朵。
鐵牛兒護犢子般拿著手裡一根新剝的小孩子胳膊粗的柳樹枝,虎視眈眈地往筱蓉面前一站……
鐵牛兒快要趕上刁氏的個頭,渾身黑乎乎地冒著油,那一雙大眼睛銅鈴一般瞪著,炯炯有神。
刁氏一看這勢頭,心裡嚇得也呼呼直跳,萬一鐵牛兒給她一棍子,她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到時候就算是張順孝順她,畢竟那是親兒子,也不好下死手打的。
索性裝作大人不想和小孩子計較的樣子,刁氏罵罵咧咧地轉身收拾了還在溪水裡漂浮著的衣裳,拎了籃子提著盆。嫌李氏站在那兒礙事,她順手推搡了她一把,差點兒沒把李氏推到水裡去。
一轉眼,她已經悄悄地溜走了。鐵牛兒這才抿抿嘴,對著筱蓉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妹妹,你別怕,以後誰欺負你,我來打他!”
一邊就把那根柳樹棍子舞得虎虎生風,倒也有點兒樣子。
李氏笑罵了兩句,帶上東西領著兩個孩子回家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二十章 貴人降臨
張順早就睡夠了,正坐在堂屋裡扇著扇子,一見孃兒三個回來,他那雙神似刁氏的三角眼立即撐圓了,兩條八字眉倒立起來,對著李氏就是一頓喝罵:“一晌午的死哪兒去了?半個人影都不見,想餓死我嗎?”
筱蓉真是受不了這樣不要臉的男人,撇撇嘴,躲到李氏身後。
李氏忙放下盆子把衣裳晾在院裡的繩子上,回頭小聲小氣地解釋著:“帶著兩個孩子出去開了一塊地,又洗了衣裳。”
“開什麼地啊?你在城裡這些年不是攢了不少體己嗎?趕緊交給我,好好地在家裡伺候好我就成了。”張順不耐煩起來,見李氏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