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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宜稍猶豫半刻,問了句:“……會不會……有蛇?”
他聽見這話笑容尷尬的一僵,良久,輕輕嘆口氣:“……寧姑娘……蛇是要冬眠的。”
她這才想起來,不免一陣臉紅,一聲不吭的走過去站好。
路謙添搖搖頭笑起來,喊著“一,二,三”,右手食指按下快門的那個瞬間,便定格了一段故事。昏昏無華的一片曠野,蘆葦齊肩,燦宜套著橄欖綠的衣裙,攏過風底散亂的髮梢,站在不遠處深沉的世界裡微笑。
葦水已經結了很長一段時日的冰,他們沿著近處四周走了走,發現一葉破舊的木舟,擱淺在岸邊上。路謙添抬腳跳了上去,站牢了轉過身,向燦宜伸出手:“上來坐一坐,我們歇會兒,說說話也就該回去了。”
燦宜只好拉住他的手也跟著邁了上去。好容易跨上來,卻沒站穩,歪歪的坐了下去,路謙添因被她拉著,也跟著踉蹌一步,好在他站的穩,便沒有倒下來。他趕緊彎下身去扶她,卻忍不住笑了。
燦宜見他笑自己,想出個主意,於是俯身將耳朵貼在船板上,隔了一會才抬起頭,騙他道:“你聽,躺下就可以聽見水聲的。”
路謙添便道:“真的麼?”
燦宜笑著點點頭,他於是蹲下來,將相機擱在一邊,翻身躺下。
她笑著問:“可聽見了?”
他閉上眼睛,隔了半晌,輕輕點頭“唔”了一聲。
她原是同他玩笑,騙他的,哪知真能聽見,許是自己方才沒聽真切,便又俯下身,仔細去聽。正聚精會神,只聽咔嚓兩聲快門,再抬眼,頭頂上方已經是相機了。
少年與她頭對頭躺著,高高擎起手裡的相機,鎖下他揚眉得意的笑臉以及她側面半個認真聽水的表情。
燦宜氣鼓鼓的翻身坐起來,路謙添卻仍舊合著眼睛躺在那裡,挑起嘴笑道:“真傻,這船明明是在岸上,哪裡來的水聲。”
又玩笑了一會子,二人也就打算往回去了。正往停車的地方走著的時候,路謙添問:“燦宜,你今天高興麼?”燦宜點了點頭。他沒再說話,隔了半晌,只是微笑著隨意的說了一句:“今天照的這些照片,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她起先沒反應,等醒過“生日禮物”四個字來,倏然脫開他的手,停住步子。他卻繼續向前走著,隔了幾步的距離,終歸還是站住,轉過身望著她。
“……你知道了?”
他聳眉一笑:“……去年的生日……對不起……”
回程的車上,祁佑森在後面坐著,福生轉過臉來笑道:“少爺,這年畫敢情是買回家貼的麼?”
他沒說話,良久,回了一句:“送人。”
二十九,是他真切的在心裡惦念著的日子。想到燦宜一定會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這些別具一格的彩本子,便買下了所有。只是他很猶豫要怎樣開口才能送給她,在他已經立場不足的情況下。
顯見得他還未思慮到一個圓滿的旁觀者身份。
福生又笑道:“少爺,你還真絕,現學現賣就把那幾個老東西給降了。他們說他們新進的東西好,你偏掏了我們的年畫簿子出來,道一句‘買賣要應景兒’,又是‘此刻賣不活絡便要耽擱這些好東西日後的行情’,三兩句便了結了。”他住一住,又別一別嘴:“……還說我的模樣白折了你的威信,你瞧,要不是我正巧抱了畫簿子進來,你可去哪裡找材料同他們理論呢……”
他正兀自講著,司機“咦”了一聲,道:“……那不是路少麼?”
祁佑森聞言偏了偏頭,從前面的玻璃望出去,卻只見路謙添從路邊的葦蕩裡跨上來,他站穩了,便溫和的笑著去拉身後的人。
“……寧小姐?!”福生訝道。
司機問:“……少爺……要停……”
祁佑森剎住他的話尾,沉聲道了一句:“開過去。”
他便擦著他們的笑臉過去了。
後視鏡裡,隱約可見穿過後窗的公路上,停住的那部車子跟他越來越遠,人影也越來越遠。漸漸要看不真切。最終也只是化成他身後玻璃上的一片水霧,模糊在他視野的盲區。
他想,他今日歡心買來送她的東西,於她來說或許真的不重要。
福生轉過臉來耷拉著情緒望住他,他便聳眉笑了一笑:“……你瞧謙添,晚上明明還有家宴等著,這會子心思卻仍在別處……”
他們都知道有家宴,卻都不知道家宴是為誰開。
喬思蘇是約了祁佑森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