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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不由提高聲音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答:“沒、沒什麼,不過是隨口一問!”
刑風細細看她,現她眼眸閃爍如賊鼠,雙頰微紅似不安,身形僵硬又扭捏作態。她,這是在心虛!其中,必定有詭計!
思及此,刑風大膽猜測道:“阿嶺,你不會是想在何語小姐身上做文章吧?你須知道,何語小姐的事情不是小事,萬萬由不得你亂來!且,何語小姐是何太傅的獨女,與王爺早早有了婚約……不是你能比的。你若是真想在王府立足,只需守好本份,不要做出……”
被教訓的蕭予綾頓時惱羞成怒,倏忽站起,捏緊了拳頭與刑風怒目相視,打斷他的話低吼道:“你不幫便不幫,用得著如此教訓我嗎?我就不信了,沒有你的幫忙,難道就不能成事了?”
話畢,她一腳將椅子踢開,疾步離去。
刑風無措,也不好和她撕扯,只得站在原地喚她。可她好似沒有聽見般,雄赳赳、氣昂昂的衝出東院。
走至迴廊轉角處,她方才停下,回頭確定無人跟來,不由鬆了一口氣,呵呵一笑。有了今天這一出,若是真被周天行懷疑身份,她也可以如願過關。
第五十一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三
掌燈時分,風吹密葉沙沙作響,屋簷下吊著的燈籠隨著晚風來回搖擺,忽明忽暗。迴廊上柱子的黑影隨著燈影搖曳生姿,晃得本就小心翼翼的下人們心神更加慌亂。
個個將手放在腹前,垂不語,間或抬小心斜睨來回踱步的周管家,生怕他一個不悅,自己就做了遭殃的池魚。
周管家轉夠了,終於停下步子,問道:“王爺為何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這晚飯也不吃!到底今天生什麼事了?”
下人們紛紛搖頭,縮著腦袋,身子顫顫如寒風襲落葉。
“怎麼?都不知道嗎?那要你們來何用,都拖出去斬了倒也清靜些!”
聞言,眾人抖得更加厲害。
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奴婢回道:“王爺中午時還好好地,下午時分,見到了牆上新掛的一副畫。臉色忽然一沉,還詢問是誰將這畫掛出來的。奴婢回答,是書房裡剛從前面調來的兩個小婢子!隨後,王爺便一言不進了房間。任誰去侍候,都不讓進去!”
“畫?什麼畫?”管家蹙眉。
“一副山水畫,好像是叫、叫明月照山河……”
“什麼?”聞言,管家聲音不由提高,好似一條被人踩了尾巴的大狗,一個激靈跳將起來,怒斥:“你們這些無用的東西!我囑咐過多少遍了?書房裡捆好的那些書畫,好好打理著就是,萬萬不可拿出來,免得王爺看了傷懷!你們倒好,一個個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那兩個婢子呢?”
“此刻應該在前院!”
“去,把人抓了,找個僻靜的地方,各人打上五十大板,趕出王府去吧!”
隨即,幾個侍衛領命而去。
管家在原地急得額頭直冒汗,風一吹,不由打冷顫,碎碎念:“蠢貨!一幫子的蠢貨!我說過不下十遍,那些書畫雖然寶貴,可王爺是看不得的!一看到,王爺就會傷心……哎……那是王爺恩師的東西呀,你們這不是存心要和王爺過不去嗎?”
說到此,周管家顯然是更加激動了,雙手抱成拳,想著上天作揖,似在禱告般喃喃:“何太傅呀,何太傅,您若是在天有靈,看到王爺對您老人家的死如此耿耿於懷,您可不可以開開眼,讓王爺不要再傷神又傷心了!”
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院中唯有管家一人的哭訴,顯得他的聲音尤為響亮。
就連站在迴廊裡面打瞌睡的蕭予綾也被驚醒,只得迫於無奈的聽著周管家繼續道:“何太傅啊,您死後,王爺常常思念您,一日不忘您的教導啊!王爺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是王爺的老師,在他心中,您便是一位亞父呀……”
周管家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蕭予綾聽得卻是一陣冷笑,若是中午只是懷疑,看現在這個情景,她十分肯定,周天行已經懷疑她是何語了!
周管家和他聯手演繹的這一出,可謂是用心良苦,實實在在是苦肉計和悲情戲的集大成者。料定了她會深受感動,進而自報家門!
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真正的何語會買賬,她卻不會!
她甚至可以想象,待周管家哭訴完畢後,周天行還會來個君臣情深的戲碼,再或者,來個追憶青梅竹馬的恩師之女的情節。
周管家哭得聲音都已經沙啞,卻還是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