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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一道血柱沖天而去,一個戴銀色面具的頭顱高高飄起,大斧畫出的那片光華,似乎還在黑甲騎士整齊如‘一’字的肩膀上。巨擎面如泥塑,不帶任何感情,灑出蓬血雨自腹中拔出精鋼長槍,隨手向來襲的騎士投去。
“軍上,我們先退到後面的連雲山中吧。”穩立在身旁的戰二十三左右顧盼著。
我回望眼身後一馬平川的草地,再遠就是青山高大的輪廓。或許逃到連雲山脈中就可生還了,可惜若是在平地上被騎兵追上,那局面會比當下還要危 3ǔωω。cōm險,而且先追上的還有可能是恐怖的箭雨。
我心中一嘆,三面包圍的人數加起來怕有千人,這就是俏春寒口裡說的小股部隊嗎?思忖中烈風衝體拂來,來襲騎兵已近在眼前。我右腿前跨一步,身體一側,閃過騎兵捅來的長槍,單鋒重劍借身體扭轉力量,急劈出去,重劍引動風聲輕嘯,一下把騎士跨下的奔馬劈做兩半。
迎著激湧過來的馬血,左腿跟進一大步,身勢不停,反手一劍斜划向天空,把從馬上高躍起的騎士斬落。
一片響徹整個草地的兵器激交聲中,與我並肩做戰的戰士們呼吸間就倒下了一半。戰二十三當真驍勇異常,比剛一斧砍殺敵將的巨擎毫不遜色,他手持把雙刃巨斧,劈揮出的光華罩住了他身周丈寬的草地,讓在他身邊的我劍斃名騎士後,一時竟‘清閒’起來。
初日終探出一線光華,火紅的光線衝破晨霧鋪湧到草地上,與鮮血浸染的草地交織輝映在一起。身圖血色的戰士們的臉孔都變得模糊不清,我從中也分不出哪個是與我往日相熟的人,徐福壽兄弟倆和李初一、趙展四人也在視野中找尋不到,不知是已撲倒在草地上,還是仍在視線不及的帳篷後為多活一刻奮戰。
對於生命有無數次的我來說,經歷過第一次戰爭,身邊倒下三千人的震撼後,對眼前這一切卻不怎樣在意,對往日裡還跟我說笑過,現已逝去的戰士們也不如何傷心,雖然他們都是隻有一次生命的這個世界的人。
忽見黑衣如墨的俏春寒懷攬著雲素從帳篷裡竄出來,緊接身姿健美的醒玉跟隨縱出。我心中一嘆,為鋪連雲路而耗盡體力的雲素現應不能歌唱,否則歌聲一起,這場血戰便再也繼續不下去。
我忽地心裡一緊,胡狼偷襲的時機拿捏得好準確啊!眼見俏春寒舞劍開路,向河岸方向長身縱去,高喝道:“隨我來,春寒帶大家突圍!”
俏春寒空中奇異地左右轉折一下,以墜星劍輕鬆揮殺來擋路的五名騎士,落地時腳尖一點,擁著雲素的身行再起,一躍隱沒在晨霧中。
眼見來襲的騎兵佇列被撕開了一個缺口,我連忙同餘下的戰士跟隨著向河岸跑去。
身形一隱入晨霧,銜尾追來的馬蹄聲便傳入耳朵。
“哈哈,讓我為大家斷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傳至。
回頭眼見巨擎揚起大斧向來追的騎兵回沖而去,身周的戰士們都頓住身行,先是醒玉如飛鳥般躍起,投向敵騎,跟著所有的戰士都揮起兵刃跟隨過去。
我急停下衝勢,高喊道:“都給本將軍回來!跟在我後面!”隨我喝令發出,大半戰士猶豫片刻便向我身後圍來,但就在這片刻間,黑甲騎兵又再次圍襲過來。
我心中猛嘆,夜鷹並沒有俏春寒那樣瞬息破開防線的能力,惟有在敵騎沒有合攏前衝出去。我高喊著“隨我衝!”把不易劍在身前揮出扇形的光華,向河邊奔去。
我傾力地奔跑著,劈倒一個個尾追上來騎兵,耳朵裡的腳步聲從大到小,馬蹄聲卻是越來越密。從營地到河岸百餘步的距離,待我衝到時已汗流浹背www。③ü ww。сōm,身旁的戰士也已一個不剩。
河岸上,身著弓手服飾的屍骸遍地,俏春寒已清出一大片空地,正舞起個碩大的劍幕,阻擋已退到遠處的弓手射來的箭矢。
俏春寒飛快地投注過來一眼,又快速向我身後看過一眼,隨即收起劍幕,喝道:“將軍隨我來!”轉身,沿著河岸逸去。
我暗歎夜鷹這個將軍真是‘克兵’啊!忽然明白了俏春寒為何向河邊突圍,他眼中的生路就是不遠處的那個瀑布。
我腳下不停,劈來幾隻來襲箭矢,加速向瀑布方向奔跑過去。
跑進夾岸生出的密林裡,身後的馬蹄聲漸歇,轉過一個河彎,在震天水響中,眼見俏春寒飛躍起身行,順著瀑布縱落下去。我在奔跑中腳尖輕點,臨空躍起,滑入充盈水汽的風裡。
耳畔風聲呼嘯而起,眼見已挨近瀑下深潭水面的俏春寒,單手倏然下壓,整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