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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郡主府的主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跑來府門外要見她。
會是誰?會是什麼事?
“一大早啊——”葉其安抬頭望望天,“唔——叫他們把人帶進來。”見到旁邊孫善臉上頓時變化的表情,又補了一句,“什麼內宅外宅的,不用理會。”
那侍從應了轉身離去。
孫善隨即遣人端來洗漱的水和熱氣騰騰的粥食。葉其安本沒什麼食慾,可又做不到真正的上位者那樣將別人的勞動隨意踐踏,只得乖乖洗漱、坐到桌邊吃東西。
小包見到自己那一大盆的食物,立刻從床榻躍下,閃身出門往後院跑去。葉其安幾口粥菜才下去,見它渾身是水地跑回來,埋頭到餐盆中風捲殘雲般大吃不停。孫善帶著兩個侍從乘這時拿了棉布替它擦乾身上的水。
葉其安一邊喝粥,一邊看著小包盆裡的食物迅速縮水下去,很快剩了個亮晶晶的盆底。
“你豬啊?”忍不住罵開,“這樣吃下去,再家大業大也養不起了。”
小包打了個嗝回應她,抬頭望著屋外漸漸小了的雨,似乎考慮了下是否要去做飯後運動,最後甩甩頭,一扭身往床上爬去,爬到一半,忽然又轉回了頭,看向屋外。
葉其安也正好在此時擱下碗。
孫善吩咐著將碗筷餐盆收拾了,這才去將門外趙哲和帶來的人引進屋內。那人一進門就跪下去,嘴裡喊的是“公子”。
一道白影晃過。小包站在來人身邊,上上下下地聞了一遍,尾巴像狗一樣歡樂地甩來甩去。
“公子這虎——長這麼大啦?”來人為了躲避小包,坐倒在地,聲音有些發顫。
愣了幾秒鐘後,葉其安呼地站起身:“馮掌櫃!怎會是你?”醒過神,一把將小包拽開,扶起了這位將她無意提到的“連鎖”付諸於實踐的精明商人。不過此刻看去,“臨江閣”的大掌櫃,大半衣服都被雨水浸透,形容狼狽、神色焦慮,沒了往日的氣度。
自從那時離開京城,葉其安便與“臨江閣”斷了聯絡,這次返京,也不曾去看過一次,只聽說臨江閣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在京城內也算名頭不小。而她被封了郡主,全京城都知道皇帝寵她,都知道安陽郡主有隻形影不離的白虎。何況這白虎曾在臨江閣作威作福好一段時日,若是臨江閣的人,不會聯想不到其中關係。可是回京這麼久,她卻沒有見過一個臨江閣的人,此刻一見到,卻又是這般模樣。
換過了乾爽的衣物,馮掌櫃被重新帶進後院偏廳,再見到葉其安,神色激動地喚了聲“公子救人”便又要跪下去。
“再跪我也要跪了。”葉其安作勢要跪。馮掌櫃嚇了一跳,連忙起身。
等他喝下驅寒的薑糖水,葉其安又將一盤點心放在他面前:“有什麼事,至於在雨中苦候?”
馮掌櫃欲言又止,最後長嘆口氣:“公子恕罪,小人,小人辜負公子信賴。只怪小的養兒不教。那不孝子惹了一樁禍事,臨江閣上上下下百餘條人的身家性命,怕是要被他牽連了。我思來想去,如今只有來求公子。只求公子萬萬念在昔日——”
“大膽!”孫善突然喊了聲,“郡主何等身份,豈能與你等市井商賈為伍?你若再胡說,便將你送往官府依律嚴辦。”
葉其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平日極為溫馴守禮的少年,臉上因情急而泛起的微微潮紅瞬間消褪,有些驚惶,但仍帶著從未有過的執拗垂頭退後。
孫善第一次在她面前這樣“不合規矩”,也許是在擔心她捲入所謂的禍事中。她這個憑空而來的郡主,一無後臺二無背景,唯一可仰仗的,便是皇帝和皇太孫的一時心情,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若是捲入了什麼上位者不樂見的事端,那便有可能從雲端墮入地獄底層。
孫善的憂慮,同樣滿滿寫在趙哲眼底,只是年歲稍長的武者顯然有所剋制。
葉其安撫弄著靠在膝上小包的頭頂,幾不可察地皺起眉頭。
馮掌櫃也是極聰明的人,這時聽孫善一喊,頓時醒悟幾分,臉色也變了,急急離座行禮:“公——郡主殿下,小人萬萬不敢肆意妄為。郡主對小人知遇之恩,恩同再造。若因故連累郡主,馮全一族乃至臨江閣眾人萬死不能彌補。小人不敢妄作他想,不過店內夥計遭人重傷臥床,眼看性命不保,城內醫館皆無能為力,小人實在走投無路,想起當日封大夫醫術無雙,這才上府求見郡主殿下。”
“馮掌櫃,”葉其安展顏,“你是我臨江閣的人,別學他們一口一個郡主殿下。臨江閣的人我自然是要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