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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動——雖然還踉踉蹌蹌的——不時地在地上刨刨,或者嚼嚼青草。葉其安也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仔細辨認自己認識的植物,試圖讓幼年時一幫小夥伴窩在草地裡亂嚼青草的經驗發揮作用。
——植物在幾百年以內的進化應該不大吧……
葉其安絞盡腦汁回想著中學時代學過的植物學,一邊祈禱著老天爺不要讓自己在脫險之前都只能以青草為生。
不遠處坡上幾隻應該是鹿一樣的動物,正一邊吃著,一邊斜著明亮得過分的眼睛瞅過來,一點兒也不怕人。葉其安認命地直起身,捶著發酸的腰走過去時,那幾只動物也僅僅稍稍移開一點距離。
矮身觀察著它們之前吃的植物,腳邊有株長著紅色小果的植物,她直覺地伸手一拔,沒動,刨開周圍的泥土,像蘿蔔一樣的根莖露出來,長長的根鬚、粗粗的莖,盤根錯節——很眼熟。如果在藥店裡,她可以大膽猜測這是人參,現在,只能在後悔著大學沒有選修植物學的同時,掰下一小塊拋給不遠處的那幾只動物,看著其中一隻試探著上前吃掉,然後又看著“小白鼠”太陽落山時都還在活蹦亂跳,這才將那根“蘿蔔”在水潭裡洗淨吃了小半,硬生生塞些給小虎,惹得小虎齜牙咧嘴逃得老遠,又嚼了汁液用嘴餵給韋諫,喂到第三口的時候,韋諫的喉嚨有了吞嚥的動作。
這天夜裡,韋諫的情況突然變得不好,似乎被極端的痛苦折磨,嘴裡持續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身體不停地翻滾抽搐,一會兒大汗如雨、一會兒又全身冰冷,很是嚇人。葉其安一邊哭,一邊照顧韋諫,一邊與自己身體奇怪的燥熱糾纏,在滿天的星光下失眠,直到天亮時,忍不住去水潭邊洗了個臉,才好像舒服了些,而且逮到了一條倒黴的、不怕人的,在她身邊直打轉的魚。
韋諫仍舊沒醒,生命的氣息卻奇蹟般重新在他身上覆蘇,體溫恢復到正常,呼吸也變得沉穩。
小虎的精神明顯好了,很有興致地抱著那條倒黴的小魚啃。
很明確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能象小虎那樣生吃魚肉,接下來的整整一天,葉其安都在拿著樹枝研究鑽木取火,奇怪的是這一天下來,竟也沒怎麼覺得肚子餓。在第n次取火失敗之後,她醍醐灌頂般地從地上跳起來,將剛剛睡著的小虎嚇了一大跳。
“我知道了!”她朝著小虎歡呼,“肯定是那根‘蘿蔔’——太補了,弄得我一晚睡不好!如果能再找到一根就好了……”
鑽木取火被丟在一旁,她熱情{炫高{書漲{網地帶著小虎繼續在周圍的草地裡翻找,可惜,天黑時找到幾個熟透掉在地上的野桃,此外一無所獲。
第二天,中午下起了大雨。葉其安忙著用落葉給韋諫擋雨。雨停後,在泥土裡找到肥大的蚯蚓,用耳扣做魚鉤,用韋諫長長的髮絲做魚線,在水潭邊忙了一天。魚沒釣到,小虎禮節性地吃了些“魚餌”。韋諫稍稍平靜了些,偶爾發作,反而讓人覺得他是活著的。
第三天,小虎不知從哪裡找到一隻小烏龜,可惜忙了半天卻只在龜殼上留下了許多口水,最後是葉其安咬著牙狠心用樹枝攪爛了龜肉才讓它勉強解決了兩餐。也許是老天眷顧,在上次發現“蘿蔔”的地方五百米左右距離遠的灌木旁,找到了另一顆更大些的“蘿蔔”。她沒敢再吃,只是餵給韋諫,又強行塞了一點給小虎。
第四天,在林子裡找食物的時候,恍眼看到只豹一樣的動物,嚇得她一整天都躲著不敢出去,兩餐都用存留下來的野果解決了。可憐了小虎,餓得哀哀直叫。
幸好,那隻動物此後也再沒出現。
也許是眼花看錯了,後來她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第五天,葉其安帶著小虎從水潭邊用大葉子做成的容器打水回來時,韋諫睜開了雙眼。
第六天,利用幼兒的無知,抓住了那群食草動物裡面剛出生不久的一小隻,在它清澈玉石般眼睛的注視下,她哭著折斷了它的脖子。
第七天,一夜噩夢的葉其安頂著雙熊貓眼,在清醒了一小會兒的韋諫的指引下,在他腰帶夾層找到火鐮,學著點著了火,數天來,終於吃到熟食……
不知是第幾天的清晨,葉其安睜開眼,就看到韋諫靜靜地站在近旁,蕭索地望著遠方,還微溼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完全清洗過後的面容隱約還有原來的樣子,但已是另一張臉。雖然衣衫破爛、傷痕累累,仍是驚人地俊逸脫塵,與那水光山色相映,恍若畫中景象。
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過,隨即轉身離去,還來不及追問去哪兒,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