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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上一想而已,並無他求。”葉其安起身看著寧常,目光朗朗,“大人可知,這四年,我去了哪裡?”
寧常神情一滯,回道:“只知殿下在宮中突然失蹤,卻無人知曉去了何處。”
“過去了那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人懷疑我已經死了?”
“皇上說你活著,便無人膽敢言死。”
“大人呢?”
“下官……”寧常顯得有些猶豫。
“大人其實並非全然不知不曉吧?”葉其安索性直言,“我並非本朝人,只因為不明的原因意外來到這裡。我的父母家人,都生活在六百年後,那時,大明朝,早已結束了好幾百年,所以我知道,盛庸軍必敗,揚州必破、京城必破……這些,早在建文元年,皇上和燕王便已知曉。這近四年時間,我不過是又莫名其妙地回去了六百年後。”她伸出左手,露出手腕,“這是手錶,用來指示時間,原來那塊,放在京城我其它物品一起,這一塊,是這次回去朋友買了送給我的……”
寧常臉上驚疑不定,但顯然原本固有的堅持,在一點點地瓦解。葉其安也不催促,靜靜等著。終於,寧常僵直的肩背鬆弛下來,長聲一嘆。
“果然……也唯有如此,方能解答諸多疑問,不過此事,當真匪夷所思,實難令人信服。”他搖搖頭,“實在難以置信。”
“我不曾刻意隱瞞過,”葉其安笑笑,“如今回想起來,並未因此而被人當做了怪物,真是僥倖。”說到這裡“亂世之妖”四字,驟然擠進腦海,面上笑容不由一僵。
寧常不曾留意,猶自說道:“不過,殿下方才的一番君臣之論,恕下官不敢苟同,但民能載舟,亦能覆舟,事關百姓存亡,下官自當不逞一時血勇,以大局為重,也不負殿下一片苦心。此誠,日月可鑑!”
“我自然相信大人。”葉其安拱手一禮,微笑回身,取茶盞,“今日以茶代酒,一來恭喜大人高升,二來,也替天下百姓,先行謝過大人。”
“不敢,”寧常舉杯同飲,“慚愧。”
“對了,”葉其安放下茶杯,“我隨軍來時,曾被檢查髮色,那位李千戶除了我,還帶了一個白髮年輕人——是在找我嗎?”
“不錯。”寧常道,“五軍、道府皆有聖旨,已尋了殿下近四年,為免宵小有機可趁,所發榜文只說尋白髮少年人。民間不明就裡,年長日久,便有了許多人染髮以求庇護。因而,常有白髮少年人被帶到各府州衙門,由十三道監察御史親往辨認。”
“我見他們只是查證髮色,並不問身份來歷,真的白髮怎樣,假冒的又會怎樣?”
“若是果真少年白髮,便由州府衙門發給糧錢,好生安頓,若是假冒,也不過責打一頓放行罷了。”寧常一笑,“各處道府的大人,自是擔心下面的人未曾見過郡主,胡亂出錯,惹出大禍,因而約束極嚴,如此一來,假冒之人卻無法禁絕。唉,戰火一起,人人只求自保,也難怪明知假冒不易,仍是心存僥倖。”
“這樣勞師動眾麼……”葉其安笑得勉強。
寧常遂道:“殿下不必如此,道府不過也是協查,並不曾妨礙政務。此事,還是錦衣衛在辦。這幾年,錦衣衛分南北兩路逐州逐縣搜尋,幾乎將大江南北的土地翻了個身,想來此時,殿下身在揚州的訊息,已在去京城的路上,無需多時便會有人前來接應,不過,依照目前形勢,揚州不宜久留,下官這就點撥人馬,護送殿下上路罷。”
葉其安有些走神,聽到這裡,訝然回頭:“現在?”
“那殿下之意?”
“哦,沒什麼,就按大人說的辦吧。”葉其安搖頭一笑,舒緩了面色,“我——的確急著回京,只是不知為何離得近了,反而有些害怕起來,大人莫要笑話。”
“下官不敢。”寧常微微欠身,“殿下稍作歇息,下官這便去安排。”臨要出門,好似想起什麼,他又迴轉身來,“殿下,江北錦衣衛,便是由殿下義兄韋諫親率,只是不知行往何處,下官已遣人查問。”
寧常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令葉其安身體一晃,幾乎站立不穩。她本能扶住椅背,眼前霎時間白茫茫一片,連思考也不能,直到寧常喚了數聲,才回過神來。
“無事,路上太累。”她強撐著,擠出微笑,“歇歇就好。”
寧常眼中透著了悟,卻不道明,順著應道:“殿下便在這裡歇息著。下官告辭。”
“好。”葉其安等待著寧常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之後,才脫力坐倒在椅中。
她知道,她一直在拖延、迴避著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