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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不是親耳聽到,也不知這些年,竟信錯了你。”
靜嫻的心裡重複著那句“這些年,信錯了你”,淒冷的笑意傳遍每根神經,她抖肩笑了一聲,品著唇邊鹹澀的味道,倔強的像是辯解,又像是求得一絲平衡,“我也信錯了你。”
沒有“臣妾”,只有一聲“我”,此時此刻,她覺得“臣妾”二字遠遠不如“我”能將二人的關係撇清。
“二阿哥英年早逝,朕悲痛欲絕。嫻妃不知禮度,惡言相謗,有辱婦德,朕實感痛心,即日起,便在永壽宮為二阿哥抄寫經綸,以超度並慰其英魂。”弘曆的額上隱隱露出了一絲青筋,他說完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靜嫻曾記得他上次留下這樣決絕的背影,是故意為之,今日,是不是上天又跟她開了一次同樣的玩笑?
第61章 (六十)道是無晴卻有晴
天氣逐漸轉涼,空蕩的大殿從地面冒著冷氣,雕花的紅木桌上放著抄寫完的經文,有些鬆動的窗子被寒風吹開,整齊的一沓宣紙在清冷的大殿飛舞,像是祭祀死人的白紙錢。
二阿哥的金棺暫安於京西田村殯宮,諸大臣商議後,決定在朱華山修蓋太子園陵,更不惜從內務府撥了十多萬兩銀子,這足以見弘曆的愛子之情。
織錦忙用個破布夾緊了鬆動的窗子,隨手從屏風後取下了夾襖,輕輕披在靜嫻的身上。
靜嫻一副冷淡的表情,只是低頭繼續寫著,那泛黃的宣紙染上了滴滴晶瑩,渲染開的黑色墨跡像是一朵朵凋謝的蓮花,她想起弘曆畫的那片蓮花,她和弘軒還曾題詩,那樣的日子終究是短暫。
織錦和落微持起散落在地上的宣紙,對視後無奈搖了搖頭,兩人放好紙張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小信子,咱們口中嚴實些,先別讓主子知曉和愉公主的事。”落微悄悄說道。
小信子搓了搓手,點頭說:“奴才知道,只是看見主子成日茶飯不食的,奴才心裡也跟著難受。”
織錦問了句:“小八子有沒有說皇后那邊怎麼樣?”
小信子一一答道:“皇后整日悶悶不樂,皇上為了安慰皇后,前幾日親自帶皇后去遊了北海。可皇后的鳳儀仍不比往日,而無事時常喜唸佛抄經。”
織錦想起了孝敬憲皇后,自打大阿哥弘暉殯天后,她便似變了一個人,若不是長年鬱結難抒,也不至於如此早便駕鶴西去。皇后若還想不開,恐怕會布了先皇后的後塵。
落微瞥見殿門口一抹身影,便朝那邊走去,“明俊,你怎麼來了?”
明俊向裡望了望,便站在門前說道:“昨日王爺曾遇到那爾布大人,大人說福晉的病情惡化,怕是撐不住幾天了。王爺在養心殿議事,讓奴才來告訴娘娘一聲。王爺說雖然此時為非常時期,但……若出了事,也不希望娘娘遺憾終身。”
落微眉頭一皺,急切問道:“那……王爺可方便為主子求個情?”
織錦從容開口:“姑娘莫要為難王爺了,上次是皇上開恩,這次……怕是隻能主子親自求皇上了。”
“正如姑姑所言,皇上龍顏不悅,王爺亦是無計可施,但姑姑放心,若是可以,王爺定會從旁相勸。”明俊麻利的說道。
“那便好。”織錦一點頭。
“宮門快要落鎖了,奴才得趕緊提醒王爺出宮了。”話畢,便轉身走了。
靜嫻的手腕有些酸脹,但她仍倔強的不肯停歇。織錦端了盞暖茶,極不忍心再“雪上加霜”,可思慮後還是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主子,剛剛明俊來稟報,說是……說是福晉的舊疾又發作了。”
靜嫻陡然停筆,驚慌問道:“現下怎樣?”
織錦眨了眨眼睛,若是如實稟報,定會讓主子擔憂,若是不及時稟報,怕又會抱憾終身,她思考間,靜嫻已經猜出幾分,她披了身衣裳,便急步趕往養心殿。可聽殿內的太監說皇上與皇后在御花園的浮碧亭,她便又向浮碧亭跑去。
夜色漸漸沉下,如一襲華美的輕紗繡著朦朧的繁星。靜嫻還未走到御花園,便見空中一盞孔明燈慢慢飄遠,藉著微弱的火光可見幾個大字“魂斷原是秋來日,白髮人送黑髮人,願吾兒安息”。
靜嫻還差幾步就要進了御花園的宮門,可門口的幾個太監硬生生將她攔住了,“娘娘請留步,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花園裡放孔明燈告慰太子在天之靈,無皇上的旨意旁人不得打擾。”
“那便麻煩公公先為本宮通傳一聲。本宮若無急事,也不至於跑到這裡。”
“皇上特意吩咐不許旁人打擾,恕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