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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光,細細一看才知是螢火蟲,它們縈繞在她身旁,氤氳成了一圈圈光暈。
弘軒稟住跳動的心臟,浮想聯翩,他不敢相信她也用這樣的手段去獲寵,她究竟是怎麼了?是忍不住那樣寂寞冷清的日子還是有什麼苦衷呢!他想著想著便笑了,笑的心痛,她本來就是他的妃子啊,爭的皇上的愛不是順其自然嗎?他惋惜、心痛、可更多的卻是對她的心疼,他看著弘曆那痴戀的目光,像是垂涎著一杯美酒。
嘉妃的手指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她眯眼望著沁雪彈奏,又看著嫻妃起舞,她恨的牙癢癢,未想到她與慶貴人竟成了別人的墊腳石,這樣一比,嫻妃技勝一籌。舒貴人曾聽皇上說她眉眼間隱約與嫻妃有幾分相似,今日一見,嫻妃這般絕世容顏竟讓天地不怕的她羞愧低下了頭。
太后抿了口玫瑰露,緩緩對染秋說:“今日的宴會甚是好看。”
“怕這才是重頭戲吧。”裕太妃接過太后的話回道。
太后正襟危坐,不理會裕太妃。
靜嫻知曉她今日必將成為眾人關注的物件,她不緊不慢的饒有生姿,慢慢起舞。折柳腰,鬢釵輕搖,舞雙袖,玉頸添繡。芊芊玉足,步步生蓮,纖纖十指,搖搖生光。風驟起,急如蛟龍群舞,快如驚濤拍案,飄然晃動蔻丹一點紅,垂然曼至群座一點香。來如山河驟然變色,去如星漢若然燦爛。一舞畢之,滿座譁然。
弘曆驚然望著眼前的靜嫻,眼底一絲似有似無的疑惑與震驚。只看靜嫻溫婉行了大禮後,方道:“臣妾此舞一願大清太平盛世,二慶榮親王剿匪凱旋。”
弘軒嘴角一顫抬起酒杯一飲而盡,一曲舞之,她與他破鏡重圓。而自己,永遠都是離席的第三者。她曾說欠了自己一支舞,那今日,便是還清了嗎?
靜嫻的心砰砰亂跳,她在等待弘曆開口,昔日她駁了弘曆的顏面,今日當著眾人面獻舞,像是承認錯誤般苦苦哀求,眾人皆心知肚明,他總該消氣了吧。這頃刻的等待耗盡了她的精力。
吳書來小聲在旁提醒:“皇上……娘娘……”
弘曆指著沁雪故意嚴肅道:“貴妃將朕蠻的好苦。原來嫻妃的‘病情’早已痊癒。”
沁雪聰慧一笑,順勢而說:“臣妾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
弘曆意味深長的看著靜嫻單薄的衣裳,扭頭吩咐了吳書來幾句後,便溫柔盯著那張多日未見的容顏說:“既然‘病’好了,那便搬回永壽宮吧!”
靜嫻抬頭,對上弘曆深沉烏黑的眼眸,像是有些尷尬,又像是一言難盡,她柔柔福了下身,“謝皇上恩典。”她緩緩走向新給自己添的座位旁,衝林貴人冷冷一笑,她是要告訴她,只要她想,便可復寵。越過她金光熠熠的頭飾,她看見柔兒依舊冷淡的目光像是嘲笑自己玩弄著手段。
她給了皇上一個臺階下,皇上也給了她一個臺階,什麼病不病的,眾人早已心知肚明,若不是早先弘曆心中有愧,今日未必會如願。她胡思亂想間,卻見弘軒臉色暗沉,自斟自飲,她不知自己為何唸了句“對不起”,但迎上弘軒炙熱的目光後,她沒來由的心中一顫,她竟然有些在意他如何看待他。
魏常在不聲不響,將弘軒的一切盡收眼底,她知道深宮寥寥,有些事情是過眼雲煙,而有些事情,註定了要痴纏一生。
第70章 (六十九)木蘭秋獮吐心扉
靜嫻望著宮門上那鎏金的匾額“永壽宮”,她緩緩走近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宮殿,往事便隨著她緩慢的步伐漸漸襲來,一塵不染的檀木香桌,原封未動的琉璃花瓶,靜嫻還未仔細看榻上一條嶄新的錦被,便聽門外通傳“皇上駕到”。
她一回頭,便見弘曆踏入殿內,那抹強勢的氣場讓她覺得壓抑,旁人皆識趣的退了出去,靜嫻俯身行禮後,便貼著雙鵲報喜的落梅隔扇屏風站立著,安靜的氣氛攪動著心中的暗流,有種陌生的感覺遊離在兩人相交的神態中,靜嫻渾身難受便先開口說:“臣妾以為皇上還怪臣妾。”
弘曆慢慢走至靜嫻面前,沉靜道:“嫻兒,你雖冰雪聰明,但有時卻太執拗,朕雖是皇上,但也是尋常人,心情好時便可依你寵你,可若心情不好,再遇上你這樣的性子,無疑於火上澆油,愈演愈烈。但朕知曉,就算是尋常夫妻也有口舌相絆之時,更何況我們?”
“是臣妾淺薄無知,不能從旁寬慰皇上,倒讓皇上煩憂。口舌相絆之事雖小,傷了和氣才事大。臣妾想問皇上一句話。”靜嫻堅定的目光仿若能洞穿人心。
弘曆沉穩的點了下頭,“你問。”
靜嫻的目光從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