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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人想轍麼?”
“福晉跟九爺、十爺和十四爺商量了,九爺他們要去作保,卻不知後事如何。”
扇兒想起在熱河親歷的廢太子與圈禁大阿哥之事,只覺腦袋轟然震響,聽得春曉道,“都聽說大阿哥二阿哥的事剛了,沒想到這次竟是爺,要是他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咱們可怎麼辦好。”
扇兒站起來向前踱了兩步,失神唸叨,“不會的,不會的……”打了個晃,癱倒在地。
聽到胤禩陷事的訊息,寶琪仍在病中。福順兒著急上火地回了事,卻說得沒頭沒腦,什麼在神武門外等著,御前的管事公公魏珠差人報信說爺沒當好差事,皇上一氣把他鎖了交到宗人府監押起來了,命我回府打典些個被褥寒衣,天黑前給送到北長街南口去。寶琪躺在床上,感覺胸口仍舊憋悶,卻好似被利器生生豁開了,切膚般地疼痛。她問道,“你問清楚來人沒有,爺到底因為什麼被羈押,是否觸了皇上的逆鱗,到底到了哪個地步?”
“問了,可是來人是個小公公,只說什麼也不知道。”
寶琪頓感事態的嚴重,御前當差的魏珠本來與胤禩相交甚厚,此時不願出面,連句話都透不出來,一定是異常棘手了。她支撐著起來,讓捻兒給她靠上迎枕,囑咐捻兒道,“去準備兩床被褥,還有爺的夾袍坎肩內衫,掂對幾套來。對了,再囑咐廚子做幾樣合口的吃食。快去!”
福順兒繼而問道,“還要不要找九爺來?”
寶琪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道,他們必是已經知道了,還用得著我去支會麼?她亦沒有心情,只是千頭萬緒,心思全飛去宗人府的高牆內。真是冤家,饒是關起門來鬥得你死我活,此刻還是猶如被刀劈去一半身體一般,掏心挖肺,就只想要換那個人回來。她對福順兒說道,“去準備一身家僕的衣服。”
天漸漸黑了下來,京城深秋的夜是一個亡命徒,冷面冷心地掃了所有生機去。福順兒駕著一輛轎棚馬車直奔北長街盡頭,撲面一陣罡風,馬被風刀吹得直打禿嚕,一個東西鑽進福順兒的領子,他叫了一聲,抓出來,只是片敗葉。車內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怎麼啦?”
他忙回答,“福晉,沒事兒。”
寶琪低聲斥道,“沒用的東西,慌什麼。”她已換了普通家丁裝束,壓低帽簷兒想要混進宗人府中去。福順兒早勸道,“您這樣兒怎麼行,怎麼看也不像。”
“天黑呢,他們看不真。”
“要是被人認出來呢?您怎麼也是個皇子福晉,好歹找門路打典一下,見一面還是難事麼?”
等不了了,她想到,縱便是
20、十 。。。
鬼門關,也得先見一面去。“頂多是讓那起子人多個笑料吧,也不至於怎麼著。”她瞧了福順兒一眼,“你也甭怕,事在人為,萬事有我。”
到了宗人府大門外,福順兒上去知會,她抱著一個包袱,跟另一個男丁在後面等著,值班的門房倒十分客氣,卻是說,東西遞進去,不許人進。
福順兒道,“通融通融,我們這兒還帶了食盒,入口的東西怎麼好傳進去呢,有差池您就得擔干係,再說還要把換下的官服拿回去呢。”一面遞了敬奉。
門房許了,卻只許福順兒進。福順兒忙把寶琪推過去,“讓他去,拎著食盒,再把補服換出來就行。”
門房藉著昏暗的宮燈抹擦一眼,放她進去。她一路提著食盒,低著頭,引路的連照路的燈籠也不打,只摸黑領著,時不時回頭提醒她留心腳下,未幾到了一間四面高牆的小院,院中單一座高房,窗格里亮著幽黃的光。進屋去,他還在燈下坐著,不像被審訊的樣子,亦有二人看管,領路人只說,這是八阿哥府裡的人,看守見她提了食盒,玩笑道,“金枝玉葉果然不凡,身陷囹圄之時也是要排場的。”寶琪尋思胤禩必是要支走這幾個人才好行事,只怕他不知道是她來了,要問她話,她一張嘴一定是要露餡的,於是迅速低頭在方桌上擺了碟碗,又開啟包袱取出換洗的衣裳,儘量引胤禩先支走旁人。只聽胤禩道,“勞駕你們幾位出去吧,讓我把補服換下來,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只怕玷辱了這身衣服。”那幾人提醒了幾句便走出去,她才鬆下一口氣。待腳步聲遠了,寶琪道,“可惡,宗人府羈押的不都是些王孫麼,幹嘛非說這風涼話。”
胤禩忽而聽見這話,知道是她,給她脫了帽去,借燈光看真了她的面容,“哎呀,怎麼真是你。”
“我得見見你。”她說道,幫他解補服的盤扣,他卻還愣著看她,說道,“你病好些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