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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已派人糾察,就說明已有了人證的口供,我只說,那年府上僕婢缺少,人手不夠,確實是買過幾個南方丫頭,隔了這些年,嫁人的嫁人,典身的典身,都已不在府上了。他們又問,當年李煦剛升任蘇州織造,而我遠在盛京服職,跟李煦不相交通,必然是假人之手朝李煦買人的,那個人是誰。”
“他們這是想要幹什麼……”
他細端詳著那杆槍,“這還不明白?深文羅織,誣衊構陷,累加罪名,徐圖除之。”
她忽然醒悟,“他們是衝八爺來的?!他們要借這件事除掉他。那您也據實招了?”
35、三 。。。
吳爾佔忽然笑了下,“招什麼?說我外甥女婿,欽命的廉親王,暗中讓李煦從蘇州買來女子,又被外甥女拿來送到我府上?”
她迫不及待地問,“那皇上會怎麼發落他?”忽然又覺出吳爾佔似乎在打趣,於是轉了念頭,直白道,“不,不不,舅舅,這事咱們好商量,不管這事終究落在誰頭上,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你們都還有救。可是廉親王不能倒,如果他倒了,大家誰都沒指望了。”
吳爾佔長嘆一聲道,“沒工夫啦,眼下誰也指望不上了。”他起身把神虎槍掛在牆上,又挪了挪位置,手卻在無端地顫抖,“你著什麼急,我說我供出他了麼?”
寶琪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生怕吳爾佔寒了心去,可又心亂如麻不能理事,護著允禩只是出於一種自衛的本能,便說道,“我一個婦人能有什麼見識,病急亂投醫罷了,只是這事還有迴轉,得跟廉親王商討才是。”
沒成想吳爾佔竟迴轉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我跟李煦,主犯從犯都做齊了,何苦再牽扯上一個。你回去告訴王爺,我們這邊瞞下去,李煦那邊也要瞞下去,這件事,原本可大可小,皇上非要拿來做文章,你能怪誰去?這回我為他扛下,他縱使躲得了一時,下回恐怕沒那麼容易了。我老了,沒幾年了,我兒子,躲開這是非之地,也不是不好。你要真為我們好,就讓八爺請旨,罰我們回北邊老家吧。”
寶琪聽得這話,不禁悲從中來,簌簌垂淚,“這是新君在敲山震虎,先擺弄了咱們家,讓他唇亡齒寒,這一下,恐怕他也斷了臂膀……”
吳爾佔嘆道,“你姥爺英明一世,只怪我們這些兒孫不能守成,這都是命。朝廷上行走,誰能沒個遠近親疏?不是東風,就是西風,只是偶然間差池了,一朝夕成者王侯敗者賊,也合該如此下場。想起二十多年前你嫁人那會兒,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天生的心高氣傲,打小男孩子脾性,又是一條道走到黑,像極了你姥爺。事情走到這步上,你自是不後悔,可是琪哥兒,聽我一句,”他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寶琪的肩膀,“凡事得給自個兒留條後路。”
寶琪應承著,忽然害怕起來,此刻只想要退出去回家,吳爾佔半晌沒有言語,她便悄悄向外走去,聽得吳爾佔忽然兀自言語了一句,聲音宛如風中的枯葉般凋零敗落,“這一下,家沒了。”
她回身泣道,“舅舅,我替他謝謝你。”於是俯跪下去,青磚地貼上她白淨的額,寒徹如冰,比這更冷的,是眼淚。
允禵舉手掀落案上的紫砂筆格去,厲聲道:“不見就不見,索性這回全散了,好聚好散罷了。”
雨腳嚇得小耗子一般,俯身去拾那一地什物,雲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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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消消氣,方才還講好說好商量的,怎麼竟翻臉了?福晉的意思是,前兒在宮裡才鬧得兩相不悅,怕您此刻也沒好氣見她,她這幾日心裡不痛快,身子也懶怠動,風寒咳嗽也有幾日了,辭別相見,又沒得傷心。好在湯泉離北京近,見面不是來日方長的事麼。到底是親兄弟,等皇上氣消了,您也就回來了,又或者福晉身上大好了,說不準就請旨到遵化尋爺去了。”
允禵怒道,“我去後,無論近在咫尺還是山高水闊,都跟她沒關係!往後她自在北京過舒心日子,也不會有人煩她。”說著這話,語氣慢慢變得悲涼,“半輩子沒見她使過這麼大脾氣,眼下我才跌了勢,她就不是她了,可見人情寡淡,結髮夫妻不過如此。只是,何苦大費周章,找來那麼些託詞。”
允禵奉旨遵化守喪,其實心下明白,此一去便與北京人世茫茫,他是打定了主意跟胤禛分庭抗禮的,哪怕自己只是以卵擊石,亦是橫了一顆心,要博個玉碎瓦全。他沒什麼可顧忌的,上下老小,各自看各自的造化罷了,他是帶兵的,懂得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亦欽佩英雄犧牲的偉大。他不怕鬧,也不怕自己如何被打壓,無論生榮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