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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那是她確實想要的。
可她看得太重,她不想他知道她還在乎,又或者,她不想再次陷入對他的眷戀。她明白了他已當她是自己的女人,不知是心裡早已如此,還是將死之善言。他給她留著貼己,讓胡順送給她,這是他的方式,一個庸俗男人實惠的表達。她今天走了,卻永遠不會離開,縱便千帆過盡,她心頭永遠橫亙著沉舟一艘,儘管鏽跡斑斑,拉之慾朽。
她想起寶琪的一句話,你鬥不過他。人間事杳無定數,唯獨他的無情是江水長東。
允禩到清婉居的時候,寶琪正在喂鳥,聽見他推門,她問了句,“有信兒了?”問得有些有氣無力,卻又膽戰心驚。
他在她後面站定了,一言不發,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籠子裡那珍珠鳥瘋了似的,撲稜著翅膀撞在籠子上,驚恐地叫著。寶琪拿銀勺往食槽裡舀水,“這鳥真聒噪,跟老九一樣。我走了你記得喂,老九回來,還得交給他呢。”
“別管了,他興許都忘了。”
她合上鳥籠的門,“他忘沒忘我不管,我就幫他養著,看不住他託給我的人,不能連個畜生都看不住。我還真喜歡這小畜生,吃不著食兒,急得撞籠子,撞到毛都掉了。真是個烈種。”
“讓丫頭掛外邊吧,吵得邪乎。”他吩咐小丫頭拎出去了。
寶琪這才回過身來,“我總覺得應該熱熱鬧鬧的,我就受不了靜,打小就受不了。我就奇怪你們怎麼都有事兒做,自己在屋裡悶著,就能悶一天半晌的,我不行,要是哪天被關起來,接不著地氣兒,接不著人氣兒,一刻也呆不住就憋悶死了。”
“你今天晚上就挺靜的。”
她嘆道,“那是累了。累了,也就歇了。”
“今兒晚上也不會有什麼事了,就早點歇吧。”他拿出那個羊脂玉梳來,“我給你梳梳頭吧。”
她見狀一愣,“這麼多年了,這玩意沒見你拿出來過,我以為你丟了。”
他在那玉上摩挲著,“那你怎麼不問問我。”
“不,顯得我多上趕著似的。我在你面前拿我那隻擺弄過,見你沒理會。”
“這陣子,想你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
“你騙人。”
“是真的。有時候你不在身邊的時候就會想你,但見著你又沒什麼了。這些年,好些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怎麼去說,也就嚥下去了。老夫老妻的,讓人笑話。把你的拿出來,
41、九 。。。
湊一對。”
寶琪從妝奩臺抽匣裡拿出另一隻來,允禩看了看,笑道,“你弄錯了,你這是雄的,我這是雌的。你一開始就弄錯了。”
她對光一看,還真是這麼碼事,她的厚一些,那上面雕的玉兔也大一些。允禩道,“成,下輩子,你做男人,我做女人,咱倆可以少拌些嘴。”
她對道,“還有下輩子,這輩子你不累?”
“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他扶她坐下,取過玉梳輕輕梳攏,“我還記得你年輕時候的樣子,康熙三十九年選秀女,咱們第一次見,那麼個心高氣傲的小格格,偏偏看上我,表面上礙於男人面子,其實我心裡是受寵若驚的。後來娶了你,我自下歡喜,你身份尊貴,模樣又周正,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春曉墮胎,我冤枉了你,後來我知道真相,怕你不依不饒的,就沒有跟你提起,可是你並不計較,反幫我保下扇兒的胎;康熙四十七年從熱河回來我被皇阿瑪關進宗人府,你扮成個送飯的小廝混進去看我,當時我真得意,覺得皇子福晉裡有這膽識的恐怕只有我媳婦;五十三年為送斃鷹的事我差點死在湯泉,醒過來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你;到了新朝,你又為了保全我,勸你舅舅自請流放,害得自己連孃家都回不去,這輩子你對我的好,我心裡一筆一筆都記著。”
她從鏡子裡望他,已是簌簌垂淚,“既然你心裡這麼想,卻為什麼如此苛刻,連一句軟話都不說給我聽。現在我已經老了,快要死了,你又偏偏說給我聽。”
“我是混賬。你也不老,還像年輕時那麼美,旁人誰也不及你。”
她敏感地問道,“旁人指誰?”
他苦笑,“扇兒她們唄。是了,成親前在宮裡有過一個,之後是你,通房的春曉,扇兒,還有何丫頭,這個你也知道。有的傷過我,有的為我所傷。可是唯獨你,跟我磕絆了一輩子,家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你心裡有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你磨尖了骨頭把自己刻進去的,我經過六道輪迴也忘不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