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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本性不壞,錯在我這個當叔叔的,您別怪罪他。臣弟是死有餘辜,臣弟想求皇上饒了旁人……”他的眼神躲閃起來,顯得不那麼自在,“饒了寶琪,她犯的過錯再大,也全是受了我的累。”
胤禛失笑,因為允禩亮出的底牌居然是這麼卑微並且,在他眼中是可恥的,“你繞了這麼多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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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了求朕饒你老婆?朕告訴你,這絕不可能。”
允禩努力在胤禛的臉上捕捉著任何一個細微的蛛絲馬跡,復而說道,“事隔經年,人證已死,又事關皇家體面,這你都不管不顧了?”
胤禛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以勢壓人,因為他理直氣壯,“朕要殺一個人,還需要證據嗎?像你老婆那樣的女人,陰狠毒辣,囂張跋扈,早就該死。”
允禩試圖做著無望的掙扎,“四哥,上天有好生之德,援議貴,免緣坐,這是朝廷的善政。你自然可以把我們全殺了,不過徒留話柄與後人罷。”
胤禛的巴掌拍在炕桌上,一番快意恩仇,“你別以為朕不敢殺你們,朝廷、公義、己身,朕最不在乎的就是這最後一個。想想錦端那麼一個純良如水與人無傷的女子,你們連她都不放過,是你的女人殺死了她,她必須要為她償命。這種人死有餘辜!”
允禩並沒如他所願地亂了陣腳,反而篤定了說道,“你如果非要為老十媳婦報仇,那我告訴你,罪不是寶琪一個人的。當年老十四騙她說是錦端攛掇老十拿斃鷹來誣陷我,可寶琪為什麼會輕易相信呢?因為她看見錦端把老十往你那邊拉。你說錦端是個與人無傷之人,你卻生生讓她捲進來,讓她勸老十跟我們疏遠,你敢說你沒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不是你把她當棋子用,她會陷進來嗎?寶琪她只是為了我,就像錦端是為了你一樣。你說我們都不乾淨,誰又幹淨,您?”
“你大膽!”胤禛心裡的錨一下斷了鏈子,那神聖的道義立場亦被攻下,他終於急了。
允禩淺笑一聲,摘下官帽跟朝珠來,“臣弟自知來日無多,也懶得再進君臣之道,今天找四哥說了這麼多話真是痛快,眼下當你我還是兄弟,至於皇上……我心裡的皇上早在四年前就賓天了。”他闊步向外走去,“哦,您別忘了,無論您怎麼罰寶琪,她都會有三分的罪是代您受的呢。”
“允禩!朕這回救不了自己的兒子,你也甭想救你的女人!”胤禛吼道,忽然想到自己的言語是如此無力,允禩早在他之前就預知了這個結局,他已然無牽無礙。
他決心一定要殺了寶琪,想著聖旨該如何擬。魏珠回說,派去監視允禟府邸的嬤嬤來了,呈報說允禟的福晉當眾喚允為胤,沒有避聖諱,犯了大不敬,該如何處置。他正氣著允禩,心不在焉卻無意間加重了一筆,說道,“罰她朝宮城方向跪一個時辰,掌嘴二十。”
悅離推門進來,那門太沉,像是被什麼夾住了,摺頁吱呀一響,宛如夢醒後的一聲嘆息,她這十年的夢一下子醒了。連這門的老毛病都跟從前一樣。她回來了,是置入曲水的流觴,百轉千回,輕車熟路,讓人安生。她感喟,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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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見他仍舊坐在翅頭案後面忙活,燭火映亮了那一身銀白的綢緞,彷彿一彎皎月般,伴著柳葉雕窗,渾然天成,他似乎總是這副樣子,對待她就像輪番抽出一頁卷宗,無趣而機械,這是他對待塵世的永恆面孔。
“你來了,我正好想見你。坐吧。”他抬頭看她一眼,繼續收拾桌子。這麼多年,他早已忘了,如此雲淡風輕。她也無所謂,有恨說明不甘,心如止水則不屑於去恨,受傷者並不比傷人者更難釋懷,時間真是一劑結束的良藥,於是她只是淒涼,為自己之前慘淡的愛。
他從桌子後面走過來,帶著歉意的笑,“對不住,我這裡太亂,正是多事之秋。”
她說,“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他貓腰把一干卷宗雜物掃在地上,給她騰出一個圓凳坐,“我不是這個意思。本來想親自去磚塔衚衕見你的,沒得空。”
她本不想坐在他指給自己的凳子上,可確實沒別的地方,他好像要搬家,雜物堆了一屋,不知怎麼讓她想起當年跟他在湯泉,怎麼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不祥氣息。
“我聽扇兒說,你有事找我談?”
她側著身坐下,留給他半張臉,略一點頭,把鬢角的碎髮掖在耳後,“你讓我跟李懷瑾走吧,以前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有些意外,“李煦那個兒子?怎麼你要跟他回蘇州?”他皺起眉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