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第1/4頁)
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
毀了,她連睡著了都這樣叫我歡喜,等她醒來,拿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瞧我一眼,我豈不是毋庸置疑的,要徹底中毒了嗎……
滿心都是糾結,頭脹的發昏發痛,腳下一刻不停的只管走,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尋一個開闊的地方,吹吹冷風,叫我這被折磨的不清醒的神智,快些醒轉過來。
一直走了也不知多久,一直到腳下已經是無路可走的懸崖了,方才停下來,全身累的像是散架了一樣的,被森涼的山風盡吹透了,於是隨手推開眼前的一道門,搖搖晃晃的,一頭撞了進去。
那一晚的月光並不好,忽明忽暗的,我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漸漸才把眼前的什物看清楚,只見門楣上高懸著三個字“蓮心庵”。
原來,這裡就是蓮心庵啊。多年無人修葺,門柱都有些朽了,而暴露在寒風和烈日之下的門栓,經我大力一推,也嘶吼著斷裂開來,激起一片灰塵。
望著眼前這一片蕭條,叫人不敢相信當年就在這裡,父皇和孝端皇后兩人,曾度過了一段與世隔絕的日子,就白灰牆上殘留的詩文墨跡看來,那必定是一段羨煞神仙的美妙時光,“蝶兒不知春歸否,只向黃花深處飛”,斑駁陳舊,仍在娓娓盡訴情腸。
更甚的是,在神龕前的供桌上,白衣觀音大士的金身座下,端端正正供著一隻小錦匣,吹去上頭寸厚的落灰,開啟來,我看見一個用髮絲編織成的同心結,年深日久,那些已經失去光澤的髮絲,依舊安穩的,沉默的,躺在正中央,如泣如訴,代替遠去的故人,講述著一個誓言,向冥冥不可知的天命,發下一個結髮的約定。
歡喜是有毒的,父皇,難道您也不懂得這個道理嗎?
手指觸碰在纖細的髮絲上,心中不由感慨,剛想放下錦盒,平地突然一陣冷風驟起,捲起了那個同心結,飄飄忽忽,不待我伸手去抓,轉眼已消失在夜空中了。
我抬頭望著夜空,滿天蓮花雲無聲遊走,月耀稀疏清冷,一派渴睡之色。
腳下,山林蔥鬱松濤疊浪,於暮色中合著山風吹拂,默默無聲唱和,全不顧觀者心情是悲是喜,只管隨風此起彼伏,悠然自得。
有禽鳥被夢驚醒,暮色之下,抖擻羽翼沖天高飛起,扯破一片蓮花雲團,露出銀盆似的一輪月影,千山萬嶺,憧憧樹影,陡然間只見一片清光洩地,一念之間,已勝卻人間無數。
就在這一瞬之間,清明乍起一片悸動,我如醍醐灌頂一般,竟看破了。
一陣清涼的喜悅陡然間吹散了焦灼的矛盾,滿心積壓已久的煩躁彷彿春日下的堅冰,一點點兒,一絲絲,緊接著是一層層,一片片,勢如破竹般一發破裂了開來,霎時間已是春流潺潺湧動,如摧枯拉朽一般,席捲起一應淤塞阻隔,惆悵困惑也好,彷徨煎熬也好,竟陡然間疏通開來,轉眼已是等閒,我只覺胸腹間有一股勃勃豪氣難以遏制,不由衝著這片夜空,揚聲高喊起來……
祖母,孫兒想明白了……
祖母,歡喜是有毒的,但是我,甘願以身試毒!
等回到她身邊時,她已經醒了,果然睜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瞪著我,同時還撅著嘴,氣鼓鼓的問:“一睡醒了就見不到你,大晚上的野哪兒去了!”
普天之下,難道還找得出第二個人,敢同君主這樣說話嗎……
我一把將她揉進懷裡,又愛又恨,又怒又笑,把歡喜的毒藥,拌在話裡,吹在氣裡,逼在她的耳畔,一股腦全吐了進去:“你這個小妖精,既然給朕下了毒,就準備拿這輩子來償吧!”
她當然聽不懂,張口剛要回嘴,已被我狠狠親了下去,還要兀自“嗚嗚”著,反抗不出聲了……
番外六 玉淇
在額娘特意打發人叫我回家以前,我還一無所知。
面前擺著好幾封燙金紅箋,工工整整,寫著某位某位的生辰八字。
這本是漢人的規矩,額娘偏偏信的很。
我一見是這個,扭頭就走。
額娘在背後高聲吼道:“小畜牲想做反啊!”
我站在院子當中,回頭衝屋裡答道:“我的事兒,額娘您就別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額娘翹腳坐在桌旁,一手託著菸袋桿兒,一面冷笑:“你倒孝順懂事啊,可惜白長了一雙人眼,額娘扒心扒肝的你不領情,淨拿熱臉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貼,你不嫌寒磣,我還嫌丟人呢!”
我無奈,只能換了口氣:“額娘您說的什麼話,也不怕鄰居聽了笑話……”
關東煙的霧氣又嗆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