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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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摸到床鋪側邊一處突前的木頭橛子時,皂衣人停下了動作,仔細的看了又看,隨即一出手,毫不猶豫的拔著那橛子往身前一帶,只聽“格拉拉”一陣木軸扭動,眼前一張床鋪以兩端為支點,一把翻轉了下去!
我看得心中一驚,忍不住湊上前要仔細觀瞧,卻被皂衣人一把攬住擋在身後,只見他一手取過桌上的燈盞,一手打懷中抻出一隻鐵鏢,借光亮小心的湊近床鋪暗道仔細察看了一會兒,抬手退後幾步,又仔細瞧了瞧床鋪下的情形。
我在他身後也看得清楚,這床鋪本是用磚頭砌成的一方臺子,彷彿是個煙囪口似的,只在上方搭了一架木質鋪板供人坐臥,住宿的客人只要在睡前喝了老闆放下的藥茶,迷迷糊糊便會睡在床上昏死過去,此時只要店鋪夥計進來,稍一牽動木頭橛子的機關,揭開鋪板,躺在上頭的人便給送入床下暗道,或殺或埋或做成孫二孃的肉包子,神不知鬼不覺就被這黑店暗算了性命去。
我不由瞟了一眼鋪板,只見那上面還有星星點點暗褐的痕跡,顯然是有的客人沒喝藥茶,夢中被闖進房中的歹人驚醒,還未來得及掙扎,卻被當場殺翻在這張鋪板之上。
胸口泛起一陣噁心,不忍再做細看,卻見那皂衣人面色欺冰若雪,牙關都咬得緊緊的,發聲冷笑著說道:“走南闖北這麼久,惡人惡事見了不少,卻還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本來我瞧它的木材石料精道,的確是家百年老店的模樣,可是那禿子跳起來接銀子時露了馬腳,被我瞧見他中衣的領子上,有巴掌大小的一塊血漬,我心中就起了懷疑,等我們上樓時又發現,這店基雖有百年,可這樓板卻是新造的,恐怕是這夥賊人將原來的店主人一家殺光之後,翻修店鋪,做起了這等不要本兒的買賣!”
聽得我雞皮疙瘩陣陣襂起,不由問了一句:“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皂衣人看了看我,打衣襟裡掏出一柄匕首,正是當日阿瑪送我防身用的寶刀,只見皂衣人拔出鞘仔細瞧了瞧,順勢交在我手中,低聲說道:“當日見你還有些身手,想來尋常三五個男子也不容易近了你的身,這樣,等會兒我帶著燈火下去暗道探路,你拿桌子將門頂上,守在房裡等我回來,萬一有賊人硬闖進來,你就用這寶刀能殺就殺,不能殺的,刺他幾刀也好,方才我數了數,這店裡的賊人大約有二十多個,我要全部殺乾淨了需要三炷香的時辰,在這期間你只須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了咱們再做解決。”
我依言點頭,只是伸手把匕首還遞給他,輕聲說道:“下面的情形複雜,你還有傷在身,沒有武器恐怕會吃大虧,這匕首乃是倭國的淬火鋼所制,吹毛即斷削鐵如泥,你帶在身邊權當防身使用,我在這裡只要守住了門口,其他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皂衣人又看了看我,眼神複雜難辨,見我堅持,便也不再拒絕,伸手掏出一把鐵鏢放在桌上,指著鋥光發亮的鐵鏢對我說道:“這些是我家傳的流星鏢,每一個都餵了劇毒,用的時候記得捏住中間,發內力朝目標投去,只要略粘上一點皮肉,管保叫他痛不欲生,束手就擒。”
我又是點頭,伸手將油燈遞給了他,他接在手裡回頭瞧瞧我,再不多說,一躍跳入了暗道。
我這裡急忙推動衣櫥桌椅將門死死頂上,又來到窗前,開窗瞧了瞧,只見窗下是一條寬約十尺的開闊河道,兩岸一團漆黑,並不見民居人煙。
見著情形,我心中不由的一陣歡喜,我若是此時從視窗跳下,一路往上游游去,大約有個三五十里的路程,就可以遇見碼頭了,上岸之後無論找那個衙門一報,我登時便可以脫困,回熱河和龍廣海團聚了。
可是,我若此刻一個人逃命出去,恐怕那皂衣人殺得精疲力竭回到屋裡,發現我不在,一時心慌意亂,反極容易被賊人從背後偷襲一刀,因我枉送了性命。
而且,我答應過要在這裡等他回來的,我就應當依諾做到。
想到這裡,躁動的心漸漸沉靜了下來,伸手將窗戶緊緊關上,將身子蜷縮在頂門的方桌下面,單等著賊人上來破門。
室內此時一片黑暗,大約等了半炷香的時間,就聽見門外有人慘聲叫道:“大哥,不好了,老三老四他們幾個叫那住店的小子給殺了!”
門外登時一片混亂,那為首的大哥顯然就是那個皮蛋也似的大禿子,一聽說自己的兄弟被殺,氣得張口就罵,揪過報信的嘍羅問道:“你說清楚點兒,那高個子的現在何處!”
“小的也不知道,剛才小的在後院兒撒尿,一抬頭就看見高個子站在天井裡,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