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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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了……趁著眼下就我們兩個,妹妹可願聽我說說?”
眼淚撞上眼眶,只能生生強嚥了回去,近前握起她的手,只覺碧桃的手心火燙,直燙的我心頭一顫,待定睛要看,卻聽見她輕聲說道:“打我還在老太太膝前耍鬧時就和芳兒處得好,心裡早拿芳兒當親妹子看待了。本來在孃家做女兒時也有幾個同胞姐妹,可論起心來不及還芳兒對我的一成好。我雖然面上不說,可嫁進府裡這些年,誰是拿真心對我的,誰是拿假話灌我的,我這心裡還是分的清楚的……”
“芳兒你是知道的,我們二爺是個耐不住的性子,起初對我也還不錯,可日子一久了,慢慢也就看不在眼裡了。在外面喝酒叫局是有的,在屋裡挑揀抓刨也是有的,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了,去年秋天他見我有孕,指著幌子討進來個佩環來,從此新人送舊,他也就更不往我這屋裡來了。”
輕輕嘆了口氣:“本來是想啊,既然二爺的心不在我這兒,再多強求也無益處,不若聽憑他去了罷,我只求全心全力佑護好腹中的肉兒,有朝一日瓜熟蒂落,無論小子姑娘,總算是我老來有靠,。可萬沒想到,我一退再退,一忍再忍,終還是躲不過這一場劫數去,這個連天日還沒見過的孩子,怕終究還是保不住了的……”
邊說著話邊雙手合上肚子,輕輕撫摸著,雖是聲調傷心欲絕,眼裡卻乾澀的連淚也不見一滴,蠟黃的面頰上兩團潮紅的血色漸漸浮上來,顯見已是耗盡了氣力。
見我抬眼尋找,繡禧急忙快步上前,低聲回道:“奴婢先時也曾報知姑娘,二奶奶本有兩個陪嫁丫頭,想東想西照顧的尚算精心,可自打去年冬天被查出私拿了二奶奶的首飾聚眾賭牌,照規矩打頓板子趕出府去之後,屋裡就慢慢沒了章法,那幾個大丫頭整日價粗枝大葉笨手笨腳,引得二奶奶常害頭痛,也更不愛用飯食了。打奴婢過來伺候起,就見二奶奶時常腹痛不止,按太醫開的方子吃藥也不見效,於是奴婢按姑娘的吩咐為二奶奶更換菜餚,每日改有小廚房供飯,湯藥也是煎得了才送過來,進出都由奴婢陪著,連胭脂水粉被褥幛子也換了新的。這一個月調養下來果然不再腹痛,胎也漸漸大起來了,奴婢以為這下必是穩妥了,誰知今兒還是出事兒了……
碧桃2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剛剛查證過了,董鄂皇貴妃的諡號應為清世祖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生皇四子,三月後夭折,未命名,諡和碩榮親王,現在一律糾正過來。繡禧越說聲音越小,頭也慢慢垂了下去。我看著碧桃蠟黃的面龐,越聽越是氣堵,胸中不由得一陣恨意激將蒸騰。一時間卻只能強自忍住,心中明白,眼下當務之急不是查檢尋錯,而是全力救下碧桃和腹中孩兒的性命來。想的清楚了不覺伸手替碧桃掖緊被子,見她閤眼沉沉昏睡過去,於是慢慢直起身子,帶著繡禧輕步來在屋外,低聲吩咐道:“你去一趟,從東面邊門出去,到範小管事兒屋裡尋著知音,就說我的話,叫她快去把景嬤嬤請到這兒來,我這裡急著要見。”
一揮手召過墜兒,同樣低聲吩咐道:“你去給齊蘭珠捎個話,就說二奶奶此刻有我陪著,叫她先把接生婆拘住了,等天亮了再去回稟二房福晉不遲。你悄悄的去快著些回來,留心別驚擾了不相干的人。”
一時吩咐完了,我見屋裡還有蠻妮子和兩三個小丫頭在,均是目不錯睛的等著我發話,於是一樣吩咐道:“你們兩個去一個在門口守著,一見人回來就快領進來。一個去內堂,把你們奶奶平日供佛的檀香換了,另取些清水鮮花來供奉。蠻妮子幫著把外間的火盆攏攏熄了,仔細別燙了手。”
說話間各人散開辦差,我獨自重回碧桃床前坐下,聽她鼻酣沉重微微氣弱,在夢中抽搐踢騰著輕聲呼喚道:“埔哥哥救我……孩兒沒了……”聲音微弱挾藏哭音,聽得我不由心頭一酸,更哪堪分辨著她那昔日皎潔如玉臉龐,瑩潤如雪的手腕,如今已被折磨得生似蠟紙枯柴一般,心中更是痠痛劈剝,翻騰似江海一般。
碧桃大家閨秀,拘謹不善風情,於閨閣手段處自然不及小家碧玉的柔媚小意,可我深知她雖面上平淡,其實內心深處對碉埔自是一往情深,不但處處以他為綱,還屢屢為了他的荒唐不惜自己受屈。直指望做不成梁弘孟光舉案齊眉,也可比文君相如一段佳話,卻怎奈郎心涼薄,恁你是望穿秋水愁腸寸斷,終只如秋涼團扇,棄捐篋奩中,恩情中道絕。
唉,人言道兒女情長,卻為何心苦心寒的,到頭來只有女子而已呢?
伸手探上腰間,重又握緊那隻冰綃荷包,心中一聲長嘆,玉淇,待他日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