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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天氣真是太熱了。
這份難得的寧靜卻很快被外面的叫喊聲給打破了。
“章學士,你在裡面嗎?曹大人託你尋的書找到沒?咦,人呢?章學士?”
章懷遠的書案在裡屋的幾層書架的後面,位置算是隱蔽,但是外面的喊聲還是很清晰地傳了進來。
章懷遠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想到這翰林院並不是女子能進來的地方,要是被上司知道他明知故犯,就算那女子是郡主,他也免不了要被責罰。
風姿也是知道這一層緣故的,她也跟著著急起來,她剛進來翰林院的時候還暗歎自己運氣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來,沒想到卻在自己和章郎兩個氣氛這麼好的時候被打斷。
自己是郡主,叫他們看到,也不過背後說兩句,誰敢當面無禮?可是章郎就不同了,就算人家顧忌簡親王府明著暫時不敢如何,以後指不定怎麼被排擠呢。何況人言可畏,沒得因為自己而引起話題,叫有些人酸酸地說幾句攀上一門好親之類的,章郎心裡肯定不好受。這樣想著,感覺很是對不住:“章郎,怎麼辦?我給你添麻煩了。”
“別擔心,有我呢。”章懷遠急切間也沒什麼辦法,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了,抓了曼郡主的手,猶如壯士斷腕一般道:“跟我來。”
匆匆繞過幾個書架,就見東北角居然還有個側門,裡面是間收藏珍貴典籍的小閣子,
章懷遠使勁地推開門,急匆匆說了句:“郡主,這裡有張軟榻,你先進去休息下。”就將她像塞什麼違禁品一般急於脫手似地一推就將她給推了進去,立時緊緊地關上門,聽得一聲悶哼,章懷遠也顧不得心疼郡主有沒有沒摔著,忙整了整衣冠,定了定神,快步迎出去。
待他繞出書架,就見他的上司和那位姓曹的大人站在他的書桌前。
暗格內,風姿腳下不穩,踉蹌了幾步,身子就華麗麗地向前撲倒。原以為摔個大馬趴肯定疼得很,沒想到自己摔在了軟榻上。宮裡的好東西果真就是多啊,就連翰林院的一張軟榻也是好東西,溫溫熱熱的,軟呼呼地。馬上又覺得不對:軟榻在動!心下不禁駭然起來,伸出手去左摸右摸,又聽到頭頂上方傳來悶悶的呼吸聲,她剛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風姿這才驚慌害怕:難道自己在宮中都會遇上登徒子採花賊?當她藉著光線看清那人的樣子時,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身子也僵直了:
那人沒穿朝服,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頭髮如墨如瀑,散在軟塌上,配著他絕佳的容貌,更添了幾分魅惑。他似乎是被她驚了好夢,臉上還有些迷茫的神色,使得眼前之人多了幾分親切,少了幾分威嚴,倒沒外界所傳的那名可怕的樣子。
——這,這不是皇叔最寵幸的大臣,當朝宰相寧大人麼。
他似乎也清醒了,一雙鳳眼微微眯起,嘴角勾出意思笑來:“莫非本官心誠,一覺醒來,就天賜了個仙女兒?”他掩著嘴的手下移,托起曼郡主的下巴,“呦,這仙女兒瞧著還有幾分面熟呢。”
風姿何曾被人如此調笑,又羞又惱又不敢大聲,結結巴巴地輕聲叱罵:“你,你,無禮!”卻是半分氣勢也沒有。
聽人說,這個寧大人仗著皇帝的寵信,貪汙腐化,陷害忠良,欺男霸女,驕奢淫逸,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奸臣。而她一向對流言不太相信,總覺得皇叔那麼重用他,肯定對他很是信任,皇叔的眼光總不會錯吧?沒想到他言行無忌,看來至少那個風流的傳言是不假的了。
哎呀,聽說他總是很壞心的利用別人的弱點,若是知道自己是來避難的,會不會眼睛也不眨地將自己給推出去?
她聽到外面傳來隱隱的說話聲,隱約聽到“失職”之類的字眼,心裡很是擔心:章郎一定被罵了,如果自己這會兒出現,那位大人肯定會更加生氣。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寧諶眯眼看著眼前這位突然出現,又直愣愣看著自己的不速之客,眉眼微蹙。
他難得今日閒些,早早地處理完了公事,又沒別人來煩他,因著天熱,回府又還有些時候,想到翰林院藏珍閣裡透氣,涼快,又人跡罕至,正可歇暑,就把朝服扔在政事堂,一個人溜達到這兒來了,才迷糊了會兒,被人攪醒了。心下多少有些不悅。
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靈氣逼人的小臉。彎月般的柳眉,如小鹿般的雙眸,嬌巧的瓊鼻,微微泛紅的香腮,點絳般的唇,白皙如凝脂的粉臂,嬌嫩的肌膚如霜如雪。
這小姑娘也顯然吃了一驚,他卻不想招更多人來,便極快地捂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