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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回味才有那馥郁如花的茶香,而引江湖豪傑趨之若鶩的,是紅線號稱『紅袖牽情線,天下莫不知』的情報網,乃是頂有名的訊息買賣之地。
邘州城的紅線樓氣勢分毫不弱斂都,廣袖飄忽絲帕招搖,客人盈門穿梭。
忽然一人被從二樓踹出來,直直順樓梯滾下,正是那個蠢笨的珠兒,旁邊的翠玉過去拎起她給客人賠不是,「這人總是又走錯房子了,人家正在裡面酣戰你竄進去,能不踹你出來麼?」
「翠玉丫頭好巧嘴啊,說進哥哥們心坎裡了……」一個滑頭男人過來撫弄翠玉的小手,翠玉推拉半就。
「翠玉——莫姑娘喚你倒茶!」樓上人喊。
翠玉脫身不得,只好踹腳邊的笨手姑娘上去。
而紅線樓門口,卻忽然走入一個白衣輕衫,神色遠於天外、俊逸直似詩歌的男子,翠玉在滑頭男人手中本在半推半就,此刻卻瞠目推開三兩步奔過來殷勤道,「公、公子,奴婢給您引路……」
「找紅袖。」
找紅袖是買賣情報之意,翠玉洩氣道,「是,奴婢給您指路……」
大堂中人抽口氣,靜靜看這天人男子從後面繞去紅袖屋,怔怔一會兒又恢復那調笑常態。
「最近紅線樓,找紅袖的人格外多,便是乾坤易那會兒也不是這個光景啊。」翠玉出來悶悶道,剛才那個神仙男子叫她傻了眼,遂與媽媽抱怨。
老鴇啐她一口,「還真敢說你是紅線的姑娘,邘州小財神丟了!這兩月挖地三尺尋人,說是小財神與乾坤易一起跑了,那可不分敵我找得更起勁了!」
「啊喲,難怪誰逮上都說自己是小財神,連我們樓裡的醜丫頭都排著隊冒稱是柴洛槿呢!」
老鴇懶得聽她說辭,見門口又入一人便不與她多話,「哎呀官人好氣派鬍子啊!這邊請這邊請,珠兒,珠兒你個死人給這位老爺倒茶啊!我啐死你個蠢人笨腳!」珠兒方下樓又被踹去了那個長鬍兒老頭邊,輕人命重財色,這便是妓院買賣場啊……
那老頭兒眼黃口濁,一見便是縱慾胡混之人,在堂裡這邊摸摸那邊撫撫,好容易才把他唬進房中。
「客官活茶——」珠兒倒茶,口舌極不清楚,聲音細弱蚊吶,倒完又垂首晃出去。
老頭打量她出去,皺眉暗想,這紅線樓果然不比平常勾欄,對個倒茶丫頭都下藥。往窗外遠眺幾眼,他聽說邘州城中有奇異用毒之人,看手法能耐許是他徒弟,便一徑尋來,來這紅線樓探問一二。
在窗邊坐等許久,終於遲遲飛來一灰白鴿子。卸下布箋開啟看,冷哼一聲便就著火摺子燒了,往窗邊一躺抬腿在桌上開始拍桌打椅叫姑娘。
「哎呀客官,美髯公——看您這把漂亮鬍子俊得,嘖嘖真是叫奴婢心頭動個不住啊!」老鴇的使喚丫頭翠玉又上樓來,穩住這急色老頭,這會兒生意好得打滾,哪兒來的空閒姑娘?
「那便給爺爺摸一把來!嘿嘿嘿!」老色鬼手腳開始招呼。
翠玉忙抽身喚人,一會兒又把那名喚珠兒的醜笨丫頭叫來倒茶服侍,自己噔噔跑了出去。
「去,」老頭摸摸兜裡道,「爺爺今日卻沒帶錢,還好姑娘未到……」老頭打望翠玉的玲瓏背影,舔舌頭想些不乾淨的東西,左右坐著也不是辦法,看那醜笨丫頭倒茶便使壞道,「丫頭,我缺個閉關之時燒水煎藥之人,如今徒弟也尋不著了,你跟著吧,口舌不便正好合我心意,爺爺心情若好,許能幫你解了這老鴇下的藥,如何?同意便不說話,不同意也不用說話,跟爺爺飛去咯!」老頭白喝幾杯茶,順道拐帶個使喚丫頭跳窗飛了。
落地後門把丫頭綁在遠處馬上,伏在牆根看前門白衣俊朗之人隨風出了紅線樓,抖肩樂道,「山水渡也湊熱鬧,看來那個乾坤破玩意兒挺值錢啊……」
三十六、消失之失
失者,或敗,或亡,或不知所蹤,或不明所以。
若是丟個寶貝,那必引得貪財之人覬覦之,紛紛亂亂又有一場糾纏;若是丟個貴人,那必使得寶貝之仰賴之的人追索其下落,吵吵鬧鬧又是一齣戲碼;那若是貴人攜寶丟了……
武林、商會、朝廷,怕沒有哪個貴人齊齊貴得過柴洛槿,更何況四野紛傳她的消失,是與乾坤易一起。
於是各門各派、朝堂鄉野,無不傾巢,吵嚷喧譁兩個月,該熄火的熄了,該掃興的掃了,該作罷的罷了,還在不倦找著瘋子小財神的,只有草護、風臨府和山水渡。
前一家草護是找得挖地三尺非瘋既癲,後兩家是找得遮遮掩掩但仔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