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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卿卿?”崇毅故意壓低了聲音,於她三步之遙站穩,一手付在背後,“這名字十為好聽。”低沉含著喑啞的聲音撲入耳畔,不僅僅是殿中央的棠卿,縱是穩坐於殿下的延陵易都是周身顫過。方那一聲,夾雜著她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緒。痛感忽地盈上,卻是不知因何作痛。袖籠之中,暗暗以十指相握,疼痛之中緊緊闔下雙目。那一聲瞬時漫出——“傾卿這名字十為好聽。”她再一抬眼,驚望著殿上與棠卿相對的崇毅,可是方才他又唸了聲十為好聽?!
然大殿之上僅聞棠卿細細的柔音溢位:“是妾幼時的主子選下的名字。”
崇毅勾了笑,淺眸一瞥面色慘敗的尹文衍澤,而後探身與棠卿耳側低道:“朕知道他是誰。朕也要告訴你…朕要你,今夜便要。卿卿。”
他最後喚她名諱之時極是溫柔,聲音酥麻地引棠卿一顫。她驚恐地抬眼,眸中騰起了霧色,長袖於裙側寂寂顫抖,整個身子即是欲穩不住,跌跌撞撞向後撤了兩步,反由崇毅大掌攬過軟腰。
“郢國皇帝。這個名為卿卿的女人,外甥可是能要了?!”崇毅旋身即衝向殿首笑道,這一次,他並未喚“舅舅”反稱呼起了郢國皇帝,是要與位首之人同等位階。
聖元帝並未料到崇毅能有此驚人之舉,當著兩國臣工,甚以當著自己和長晉公主的面前全不在意。或者說…眼前這個滿目淫色的男子,再不是十年前自己隨意掌控的夏國傀儡。十年來,不是沒有探子回報,多少也有耳聞夏帝暴政淫荒。如今他這*之行,倒是入了自己眼前,髒了郢國宮都最炫赫的含元殿。
“毅兒,她是你五弟的妾,論著表親之輩,你也該當喚她一聲弟妹。”聖元帝掩下目中不悅,滿是自然道。
“我們大夏沒那番規矩。”崇毅笑笑,攬著棠卿的手更緊,眸子掠過在座各人,“不過是借用一夜,明日便能還了五弟。”他眼中無關緊要的安然之色,是驚呆了一席人,無人敢出音,心下俱是怒惱卻又不敢言。
“父皇!”冷琴砸地,迸裂聲響,五皇爺幾乎是由琴桌前滾出,匍匐著跪上前,額頭重重抵地,“父皇啊!”他又是喚下一聲,比方才更慟,尾音顫著卻再是難以言下。
崇毅周身寒凌之氣,恰也籠罩於五皇爺周身。雙目熱淚倒貫而出,自己的女人已是被那淫魔困縛於懷,如今又聽他揚言借一宿,胸中何其之痛,又何其之恨。
聖元帝突然不再看自己的兒子,任由他渾身顫抖著跪在大殿,卻是不言聲。殿中忽冷寂下許久,聖元帝微抖了餘下輕睫,攥過身側長晉的腕子,轉眸與她交談:“朕聽說…你在夏國養了匹馬。”可笑聖元帝寧願談及飼馬養畜之事,仍半刻不肯顧及殿下滿心期待委屈的兒子。
長晉公主只覺那一瞬,聖元帝的手極是冰寒,他撫著自己腕子,指尖輕點。她明白他是想要自己藉著夏皇之妻的名位為自己的哥哥嫂嫂解圍,然不是她不瞭解崇毅,恰是她太明白清楚了,所以這一刻,她只能含淚將所有情緒吞下,如同這三年間的每一日般,小心翼翼的說話,謹慎艱難的行事,縱連一個眼神,都不能隨意交付。
“對不起。”長晉公主冷眉凝蹙,輕輕頷首,喉間滾出艱難三字,隱隱的顫抖。如今她由他一手攥著,近在咫尺之間方是看明白,自己那曾經叱吒朝野,集天下權勢於一身的父親,總歸是老了。不僅僅是雙鬢斑白的痕跡,連那目光…都不及從前堅毅了。
空杯落地,“砰”一聲脆響。
尹文衍澤抖袍而起,淡著眸子對上崇毅,笑若有若無:“夏國皇帝。這是在大郢,而非夏國。大郢的女人不可借,‘不過是’三字,更以輕薄了。”
第六十五章 忠、賢、敏、善
夜風撲入,滿殿香暖黯然殘逝。
含元大殿,一時間靜得出奇。無人應聲,無人抬眸,縱是喘吸聲都是淺呼輕吸。
聖元帝醉醺了一雙目,靜沉了良久,金玉之口方開:“衍澤,你住嘴。”言時微抬了眼皮,雙眉之下俱是疲憊無奈,袖籠輕顫,手中冷杯再持不穩,“咣”一聲落了彩釉玉磚,沿著藍田暖玉的含光階滾下。
崇毅甫一笑,餘光只瞥了尹文衍澤,更是須臾不動地凝攥住聖元帝,似等著金言以定。
“朕之大郢,地廣物博,美人更以遍地。不過是個寸銀不值的姬妾,尚給得起。”寬袖一擺,聖元帝扶著龍座蹣跚起身,側身對著殿階之下的眾臣皇親,另一手握起長晉,未言。
長晉即隨著起身,與側摻扶著聖體,瞬時讀懂了老父親的心意,才是輕轉額眉對著下位臣工冷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