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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樣?!”她鬆了口,眸光冷冷溢位,寒得洌人,他寒,她亦寒,“你口中的那崇毅…是,你在夏國做質子時,那崇毅曾欺辱過你;而後他又盛氣凌人的強娶了你最疼愛的妹妹;如今他回來了,當著面但未留你一分情面;你曾以恩寵的女婢,那個被你取名叫卿卿的女婢,生生被他折磨至慘死。但皆與我延陵易無關!所以我說是,又當如何?”
又那麼一絲得意,是病態的滿足。
話由口中出,著實殘忍了些。然痛不醒,他也不知醒。只那番話,卻是過了。
刀戟穿刺之痛,重重擊過他,他痛得愣下。平日如水的眸子如今只是寒冰,由眸底最深處寸寸裂開。
她那一把劍,是直插入了心窩,連著心一併碎掉。
怒極反靜,靜下之後,一把扯下她那幾乎全透的薄衫,碎衣於手,他凝著她的絕然,眼中未有顏色。
滿池間鎏金嵌碧的眩眼不及她左肩六瓣心蘭的刺目,他一指捏上傷疤,壓住那一朵蘭花的璀璨。
那傷口猛得痛起來,每一次,他靠近它的時候,痛都不可遏止。
她以為他會怒不可遏;她以為他會用最卑劣的方式懲罰自己,興許不亞於崇毅的手腕;她甚以想到,他也許真的會殺了自己,在今夜,或者不能預期的某一日。她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全是寫滿了他對她的折磨。
然她從未想過的景狀卻真實發生在眼前,他什麼也未說,什麼也未做。
任周身池水寸寸冷去,任酒息縷縷淡下,任溼熱的長髮化了僵冷,任她眸中寒色閃過千萬般,他仍是不動,就那麼沉沉的望著自己,他眸中似書著千言萬語,只她一個字也讀不懂。
(感謝戀戀唉呦,幾夢戀花,書友100527203901781的賞,還有某九的壓力賞。第一次遇到催更票,還不太懂勒,不過照著更了這一章三千字的說,呵呵。晚飯時間照例還有一更。明日據說會有小封推,於是明日也會保持加更的。又到週末了,大家週末愉快!)
第七十三章 不甘心
觀風居的墨幹了,一角窗由人推開,自夜響樓望下,京郊風景頗佳,滿城秀色皆可餐。
窗前靛色長衣的男子旋身,狹長的眸緊成一條線,隱著精光。他身著郢朝男子的常服,雖未有怪異,然也能由舉止神態中判出與旁人不一,是一股子蒼狼的氣味,於這市井民間顯有。
他睨了一眼案前提筆描字的女人,低笑道:“不愧是延陵王,會選地方,合朕的意。”
崇毅好女色,於此勾欄紅館密見,確有她的精心安排。
美人與城池,是她為他備下的大禮。
延陵易住筆合箋,拂袖起身,步至其身側,一併由視窗望去。院落間飄了滿地秋海棠,微有三四朵落了二樓軒窗夾縫之間,一抬手即是捏上。樓下的鴇娘又在不知疲倦地迎客,夜響樓雖是自己出了大銀子的,然這些年倒也因著姑娘的盡心效力存盈了不少銀子。
“我們夏國有一首民謠,傳得極廣。”崇毅微挑了額眉,微一回身,迎道,“不知延陵王可有涉獵?!”
“不妨一說。”指間掐斷了海棠,亦染了滿手殷紅,延陵易含笑。
“寧射蒼鷹不射兔,寧捕猛虎不捕狐。”崇毅開口即道,面中笑色含著深意。
雙眉霎時一舒,延陵易微啟唇,接道:“與明相伴不會暗,與強相伴不會弱。”
他明她暗,他強她弱。
他是蒼鷹,她是兔;他是錳虎,她便為狐。
她笑。這一匹惡狼,恰也有心尋奸狽了。
“朕喜 歡'炫。書。網'聰明的女人。”崇毅半眯了眼,饒有興致言下去,“尤是喜 歡'炫。書。網'女人身上有野狼味。你言朕是狼,朕看你…反倒有狼的狠毒狂妄。”於他眼中,郢地女人多溫軟嫻淑,不及邛地嬌柔,卻也與夏女蠻橫相差實遠。
延陵易覆下雙睫,其實這般喜笑罵怒皆言於顏色的人是為好應付。她最怕看不透人心,越是看不懂,便越謹慎,嚴慎之下,反是不敢出手。然這匹咄勢洶洶的惡狼,只是難於駕馭,若論心智,他尚缺一等。
“你說…能還朕西南七所城池之六,並非海口誇下?”崇毅闔緊了窗簷,再回身,眸已涼。但想起多年之前一番利益交換,是受舅父要挾威迫,才失了西南七地拱手讓人。然若非供上那七所城郡,也無夏國大權握於掌的今日。只如今,崇之政權與夏朝國基皆是穩如磐石,非往昔之飄搖欲墜。即便要他出兵與親舅父撕破臉,也有奪回西南失地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