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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由著她身後走上,聲也淡淡的:“所以才要你去做那知貢舉的位置。”
延陵易冷斜了目光,琢磨了道:“開朝以來,還未有女仕任過京審貢試的特命主考。你們這是下了大注。”
“只你等著接旨,便是。”她還是習慣於直言了當,費不起繞口水的周章。
“益州水患的事。”延陵易猛地回了身子,將話題一扯,冷目迎對,“是她吧。”能將萬千人命看得如此卑微低賤的人,她只知那一人。
“淹了賤民署,只是為了提醒某些人,翅膀硬了也是飛不起來。你也要看看拴著自個腿的線握了誰手裡。”寧嬤嬤笑眯眯地言著,一手替她撫平了亂鬢,“你也知道,依主人的力量,換下那幾百斤的磚石土礫並不是什麼難事。”
延陵易似也看明白了,順著她話道:“幾年前…便能為今日做打算了嗎?”果然還是善於謀策的一幫人,好似天下也都是她們鼓掌之中的一團爛沙。
“那個時候還想不到這麼遠,只是想著存著一處隱患,幫你搬倒延陵沛文便不是什麼難事。那贓名惡績是留著要他延陵沛文吃下的,偏他短命了些,你又是不湊巧,才襲位就遇上了水患。然,當年選了賤民署那一帶,是有要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的意思。丫頭,你大了,這一雙眼,更不能摻了濁。”
延陵易隱有厭惡地皺了眉,十指捏了拳,慘笑道:“阿嬤的傳話,我會好好念著。”她這一雙眼,本也沒能裝了多少清明祥樂的東西。
寧嬤嬤這才寬慰地舒了口氣,柔著語氣道:“真是阿嬤的好丫頭。水患的事,勿用操心了,已安排好了是要哪一位擔著了。公儀棠那小子,處處與你為難,這一次,要他做這冤大頭吧。”
手下力度猛地散去,延陵易牙根緊下,揚了頭。
“怎麼,不是很早就看他礙眼了嗎?”寧嬤嬤挑了眉輕道,“從來是你想著法兒要去了他,如今主人準你連人就事一併解決了,不是快意嗎?”
延陵易渾身冷下,沙沙的聲響由心底最深處漫入耳廓,微顫了道:“一定是他嗎?”
“主人的意思,何時收回過?!”寧嬤嬤厭倦地飄上了視線,聲音輕輕逼入她後脊,“你這心裡,不該有他念。延陵眉的肚子是她自己做孽,你,只做好自己便可。”
緊咬的唇松下,是痛地沒了知覺。延陵易吸了口氣,那口氣,直逼入肺腑。
寧嬤嬤終以滿意,提了裙角繞出了後間,手貼著門板,未回身子添了言道:“噢。晨俸早食的規矩,你是堅持的很好。真是個…孝女。”
延陵易身形忽而不穩,出了手急急攥上杆欄,長指狠劃出三兩道印痕,和著斷甲的猩血……
醉風樓底,花盈池滿。
延陵易自暗尾巷道步步而出,端儀之態與來時並無二樣。候等的賢兒快步於她身前,垂聲言道:“世子爺在對面的風間茶館候您。”
延陵易眸光淡下,無言轉身,是朝著西口正對風間館的方向。那個男人…還真是摸得透自己行蹤,無論以何時,都是由他抓個正著。
館中正是茶客不多時。只延陵世子爺最是大搖大擺,左擁右抱以男妓,毫無顧忌於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本就不多的茶客,因著這般光景,更是夾著臉色暗暗退避。
“世子爺今兒怎麼想起逛茶園子了,真是無趣。”迎首的男倌扶著一角茶案,半個身子依著延陵空,眸光卷著媚態。
“天天喝酒,也乏悶。”延陵空翻了個白眼,直拉了說話的男倌入懷,一手大掌於其身子上下裹了又裹,隨意地探入內襟。
堂外人來人往,聽了這館內嬉笑嚷言,全是當未聞,匆匆而過。背以書簍的青年人正路經此處,熱溼了後衫,一手抬袖擦汗,順勢抬眸掠了眼“風間茶館”的匾額,潤了潤乾裂的唇舌,小心翼翼持著步子入內。
“店家,能否討口水喝?”他挨著門前茶座立著,畢恭畢敬地問了迎頭的店小二。
青年面以溫笑,尤其一雙明透的雙目格外耀人。人言生著一雙清目明眸,是心地良善的面相,那小二時見這書生溫文柔弱,眉目又生的十為清俊,才痛快地應著:“唉,你等著。”
青年眼眉笑得更彎,乾裂的薄唇亦現出好看的弧度。
隔著珠簾屏子,延陵空似也發覺了外堂男子的與眾不同,攬著男倌的手微鬆了下,長袖握了溫盞,無動聲色地吹著茶沫。只一雙瞳眸像冷錐子般凝著那身影。
“呦,世子爺是又動心了吧。”對著延陵空做下的男伶,是雅風樓的頭籌名倌,名以七離,因著養了一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