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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現在,他心下揣不明白延陵易的底牌。
“是真心的。”文佐塵猛收了笑,一臉認真。
尹文並未聽明白他的意思,愣了愣,虛了眸光。
文佐塵看出他的疑慮,直言而出:“其它的都是假的…只她的孝順是發自肺腑。我也曾以問過她,做得多了便是假,為何要擔著假模假樣的累名。明知道那延陵正院裡住著的不是自己個的親母親,她卻比親生子女還要孝順。”
“她又是如何答的?”尹文忍不住插了言。
“是償還。”文佐塵啟唇輕言,聲中隱著些微的痛惜,“償以她的不孝。她說過,若她母親能在自己身邊,這些是她日日會做的事。正是因為不在,也做不到。她便要再多做十倍二十倍來償清自己的歉疚。”
尹文衍澤漸也垂了雙睫,目光落了滿杯濃色,沉得扯不出。
“王爺張口閉口都是問她。也真是奇了,你女人的事,還要問我這個外人。”文佐塵揚聲乾笑了番,是嗓音怪怪的,細著點心倒也能聽出這味道不對。
“本王是要選個時機與她好好談一番。”尹文衍澤忽地釋然一笑,“這女人…替我允了門親事。”
……。
延陵王府私院隱有琴聲傳來,賢兒忠兒立在門外候等,聽了那嫋嫋之音,皆覺得心神安寧。
“聞人公子的琴聲真耐聽。”賢兒笑著睨了眼室中光景。
“你怎知道不是出自王爺之弦。”忠兒面色沉穩,揚了眸光。
“從未聽過王爺她持琴啊,況且室裡連架琴都不擺呢。我們王爺啊是要辦大事的人,怎會被這等閨房雅趣牽了興致。唉,這要是說起來,我們王爺是一點也不像個女人呢。”賢兒說不到三兩句就自己捂著袖子樂起來,卻聽由窗中溢位了簫音,忙得止了笑愣住,囁嚅道:“唉?怎來的簫音?彈琴的若是聞人公子,吹xiao又是誰……”
室中玉暖生煙,疊帳層雲鋪卷,滿堂馨風。
女子跪坐於月香毯中,一手抱半月琴於雙膝前,單手撥以琴絃。黑髮如緞,肆意傾垂及地。一襲白綢衫裙於團中展開,似梨花般籠月豔靜。其身後依偎著墨衣少年,吹起簫音配著琴嫋。
這室中,馨暖冉靜,最是美好。
少年吹累了,便握著簫傾靠在延陵身後,額頭緊緊貼著她的後背,能聽見她一聲又一聲平穩沉定的心跳。有她在的時候,他才最心安,真想真想這一輩子,誰也不是,什麼也不做,只做她後襟上素繡的一朵梨花,是能永遠依偎不離。
“越兒。”她輕聲喚了喚,見是未有迴音,一抹淡笑盈盈浮上,“可是睡了?”
身後少年輕笑,雙手攬上,緊闔了她軟腰,似稚童般撒著嬌:“姐姐在身邊,越兒又怎捨得睡,太浪費了。”
“傻瓜。”她一聲嗔笑,尋聲側了目,迎著他溫軟祥寧的目光,“姐姐好 久:炫:書:網:未以琴配你的簫音了,是有些跟不上你的簫了。”
“姐姐配得很好。天下,也只有姐姐的琴,配得及聞人越的簫。”少年笑彎了一雙眼,摟著她的一手由袖籠中抽出那一管黛筆,懶懶道,“有多久沒為姐姐畫眉了?越兒的手又癢癢了。”
說著便圈著她腰身作勢放倒,驚得延陵易一時不穩,忙推了琴,以臂腕相抵。
“又胡鬧了吧。”她只是笑,卻未推了他。
“今兒畫個什麼好?”聞人越一指點向她時常皺起眉心,他雖看不到,卻也由指尖敏銳的感應到那裡隱隱的細紋,這樣不好,日久了是要人老珠黃色衰顏弛。
延陵易搖頭一笑:“隨你。”她時而覺得他並未瞎,畢竟為她畫眉時從來是駕輕就熟筆藝超精。她最喜他畫的涵煙眉,色微淡,曲折細長,宛如含煙清波,滄滄蕩蕩。每次由他畫了,一整日都不捨由水溼去。
他於手心處調著黛色,笑得別有用心:“我啊,就給姐姐畫個連心眉。是叫你以後再不敢隨意皺眉,你且皺眉,那眉心處便堆著一團螺黛褶子。”
“連心眉?”延陵易輕輕闔了眼,撤了臂肘,單手撐額臥躺了他身側,只一雙眸子緊緊凝著齊齊而臥的少年,“一畫連心長,再畫心長連。”
“躺好了。我這就要動筆了。”黛已勻好,於他腦中更是浮現了身前美人的容顏。
他幾乎是趴了她身上,單手持筆,淺笑以描畫。
延陵易凝看著近在咫尺的含玉軟眸,輕顫著蔥指順了他眼眸的輪廓拭過,恍惚了神:“天底下最美的眼睛,都及不上越兒的萬分之一。”雖不能視,他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