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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愛著一位穿越人士
苦索不得的心上人近在眼前,自己卻由延陵易扯得滿身狼狽,延陵空有意惱,然又惱不起。只悻悻以襤衫相遮,眸光掠了眼沉默一刻的延陵易:“滿意了吧?!”想自己有心鉚足了勁兒在意中人眼前表現一番,如今只他能不笑自己,便是德行高深。
澹臺夫人已由女兒攙扶繞了花圃,身子還未立穩,即是怒向延陵空:“好不叫人笑話,臉面都是丟到瑾昱王殿下眼前了。”她實不知自己是作了幾輩子孽才換來這一世的坎坷,中年喪夫,本已是大慟,子嗣延孫更是一個個爭不來氣。如今她也不求他們能震古爍今﹑雄振家門,但凡少以人前失禮丟面即是幸甚。
延陵易暗道這澹臺氏從來都是好臉面的,若不是真怒到無以壓制但也不至於人前發飆,無奈只得挺身而出:“嫡母親,這事怪我。”
從來皆是這般,兄長惹禍在前,她做妹妹的來承擔。
笑意一帶而過,延陵空有些倦了,這幾個字,真是早已聽慣了。只他為什麼要她替自己圓場?!自小如此,她以為她真是強悍至一手遮天,護庇延陵全府嗎?他不要她這般堅強,從來不要!一仰頭偏過了視線,這微風有涼意,他心裡並不好過。仍記得年少時,還能見得她閃著一彎淺眸,清如碧水,明若星辰。爾後再不知從何開始,那一雙玉眸,愈深愈沉,直至寒冰洌徹。
……
自堂間過正居門出東屋,延陵易一路慎隨於瑾昱王身後,差著不多不少正以五步的距離,既不親近,亦不致顯得太過疏離。她與這位王爺其實不熟絡,只知他身為聖元帝唯一的嫡皇子並未獲以極寵,反於年少之齡錯失儲位。如今揣著親王爵品,上比太子不及,下比未封賞的皇子世孫確也顯出幾分微薄恩寵。親王府的宮中錦轎已候在東正前廳口多時,沉默多時的二人都覺著要言過幾句才是,索性默契地頓下步子。尹文衍澤性平氣和,是溫良恭儉的那般,無時無刻都以淺笑飾面,善氣迎人,於是即便是再不喜他的人,都會由著他的善意歡言一二。只延陵易是例外,於她眼中,這四面討好八面玲瓏恰又生得如此妖孽的男人往往虛偽至極。她甚以好奇,這男人若以脫下一身羊皮,是否會露出真面目。“披著羊皮的狼”,這一句由腦中瞬間閃過,她竟微微愣住。是,此話,最是文佐塵那男人愛說的。他的思緒總是與常人不同,時而跳躍,時而根本摸不清套路,舉止言行更能以奇特相論,所以…她揣測文那廝的目光,總是有些特異,只這一點,令她十分厭惡自己。她看向文佐塵的目光,不該摻雜好感。
“延陵大小姐。”尹文衍澤方才已是喚了一聲,見她不作反應,似已神遊他處,便再喚。眼中依是笑意流淌,並未生一絲惱色。
“殿下。”延陵易終以回神,鎮定平靜,無半分驚亂,就好像自作他想目中無人的並非自己,“殿下方才是說——”
尹文衍澤無意難為她,便接了話機重複道:“本王是受太子之託前來弔唁,這一趟回宮必能回稟皇兄貴府一切安好。”
“替延陵謝過太子關懷。”這一聲隱著悶晦。她聽他言及尹文尚即,便沉下目色。
而一番躲閃全入了尹文衍澤之眼。他只淡淡笑過,再言而上:“太子…有意親自來訪。然大小姐也知道,如今延陵一府身份特殊,東宮身為儲君不能擅以行訪。望大小姐體諒。”
延陵易抬眸審視了他,只覺得他方才那話很是可笑,像極了解釋。冷唇微撤,淡道:“那就…再替延陵謝過太子善意吧。”
她逼人的寒意,實要他見識過了。尹文衍澤笑眼微迷,揚了眉間,輕點了頭道:“名不虛傳,延陵大小姐的奇特,確是領略了。”他這話,是簡短評了之前“扒衣”的鬧劇,更是言這一家門的亂。雖是長守禁闈,宮外民間聽得多見得少,只亂到這個境界,也是前所未聞,今日得幸而見。
“王爺,這當口風大,您當是上轎了。”轎簾處已有宮人在喚。
延陵易接勢便也躬身相送,垂首埋眼直掩下不悅之色。她掩藏自己情緒的方法,便是不語,抵死的沉默淡然,而後自心底劃過狠戾的一道印記!從來都是死記仇斷不記恩的人,哪怕短短几個字,尤以這種笑著罵人的話,她會比說之人記著清楚百倍。
最後一扇轎簾沉下,隨了聲“轎起”,軟駕迎上。轎內悶熱,雖尹文衍澤不是個怕暑的,才坐穩,也自袖中掏出了折骨扇,搖了三兩下復停住。這一柄折骨撒扇,亦是邛國的進貢上品。檀香木製的扇骨,沁著殘香,隨風漫入口鼻之間,頓覺清爽。扇面附著鴉青紙,描以南國山水金碧